那纸上写得是,她父亲同谢二爷,暗会前秦丞相之子柳猛,以边防舆图为投名状,约定大靖亡灭后,前秦助二人吞并其他士族。
通敌叛国。
谢苓一阵阵发晕。
她竟不知道,自己那看似软弱又忠诚的爹,居然这般大胆。
谢苓只觉得身子发冷,那张薄薄的纸,就像催命符一般,还在她指尖轻轻颤动。
她闭上眼深呼吸,克制住颤抖,将纸重新夹好,合住了书,放回原位。
这纸,是谢珩故意留下的。
他知道自己让雪柳探查老家来的侍卫与谁接触的事儿了。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威胁自己?
谢苓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现在该怎么做?是装作没看到,亦或者是直接询问……
谢珩应该不会把这件事直接捅出去,毕竟这种把柄,足以让皇帝和新贵族们想出无数种办法来搞垮谢氏。
哪怕做不到株连九族,谢氏的好日子也会到头。
正头痛,马车外忽然喧闹起来。
“杀人了!”
“有人杀人,快跑!”
“……”
脚步声凌乱,马车似乎是被慌不择路的路人撞到,马受了点惊吓,轻微颠簸起来。
好在车夫稳住了马匹,并未失控。
她谨慎地掀开一点窗帘,朝外看去。
小楼内灯火通明,里头的客人和姑娘们连滚带爬往外挤,有些甚至披头散发,连鞋袜外衫都未穿,显然是直接从温柔乡里出来。
云袖楼的门槛被踏破,还有些人摔倒在地,被人踏到后背站不起来。
她皱眉看着,就见车夫拔出刀,站在马车边上威慑想夺车的人。
谢苓扫视着出来的人,半天都没见谢珩的身影。
她掀开一点车帘,问道:“堂兄在里面吗?”
那车夫侧了一下头,低声道:“回苓娘子,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