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月被余有年吓着,后退几步,大声威胁道:“你别过来,再过来当心我割了她的喉咙!”
余有年精致的眉眼一慌,想上前英雄救美,又担心动作不够快,反而害了谢苓,只能收了鞭子原地干着急。
他急得来回踱步,头一次后悔自己没好好学武。
一旁的卢执和卢固有些无奈,轻轻拽了他一把,在他耳边道:“别晃了,不会有事的,等小谢大人和谢将军来了,一箭解决的事儿。”
余有年闻言更难受了,却也停下脚步,试图跟菊月谈判,让她放人。
林华仪掩唇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如水温柔的浅棕眸子里闪过一丝得逞,随即换作担忧,顺着余有年劝阻的话道:
“这位姑娘,若是有苦衷说出来就是了,冤枉人是不对的。”
菊月冷哼一声,不搭理二人。
她牢牢记着苓娘子交代的话,知道说多错多,为了活命,她一点差错都不敢有。
秦璇思索了一番,觉得谢苓怎么看都不像是苛待下人的主,于是问身后沉默不语的紫竹道:“近几日是你伺候谢苓?”
紫竹站出来,屈膝道:“回郡主,是奴婢。”
秦璇点头道:“你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是。”
紫竹看向谢苓,见对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于是把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说完后,庭中所有人都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觉得这侍女胆大包天,下毒害人不成居然又挟持相要。
那最开始让她下毒的又是谁呢?
秦璇心知下毒之人定是这群人里的其中一个,她环顾一周,视线在林华仪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错开。
之前她诬陷谢苓偷窃,那这次呢?
秦璇面沉如水,袖中抱着手炉的手指慢慢收紧,最终问道:“你想要什么?”
“给我解毒,放我离开,”她长满脓疮的脸上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哪怕害怕到止不住得颤,也嘲讽开口:“我还要郡主查出真凶,好让大家伙儿看看,你们平日高高在上、满口仁义道德的贵人还不如老百姓,居然做得出这等黑心肝的事儿。”
她最开始只是演,后来越说越激动,怨气里有九分都成了真。
“都是害人,凭什么我被发现就要像野狗一样去死,她却好好继续做不沾污泥的贵人?”
在场的贵人们有的面露被言辞冒犯的愠色,有的则是沉默不语。
林华仪后面侍女不知何时松了握在轮椅上的手,低头立着,指甲紧紧扣在掌心,抠破了皮肤都没感觉到。
她这几天惴惴不安,怕自己也落得个被杖杀的下场。
…
秦璇皱眉,涂着丹蔻的玉指点了身后几个侍卫,吩咐道:“去把前几日跟随去猎场服侍的侍女都叫来,让她好好认认,究竟是谁买她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