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再次朝谢苓拱手告罪:“若是冲撞到了苓娘子,还望您原谅择个。”
“无妨, ”谢苓好脾气地摇了下头, 迎上侍女充满希冀的目光, 又缓缓道:“我这侍女懂些医术, 或许能帮她看看脸。”
“这……”侍卫看看呜呜挣扎,惨不忍睹的菊月,又看看柔弱温和的谢苓,终究是没有拒绝。
他在国公府当了十年侍卫, 知晓这侍女被带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等她好了”就是句漂亮话。
都是苦命人,他不忍心断了她最后的希望。
侍卫点了点头, 命人按住菊月,扯出她的头发强行抬起脸, 让紫竹来看。
紫竹走上前去,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拿出个带着棉球的工具,在菊月脸上破溃的脓包处轻轻沾了点。
她端详着菊月的脸,又拿起棉球看了看,皱眉道:“是能致人面目生疮,最终烂及口舌窒息而死的颜生花,不过似乎还掺杂着些其他药,需要看看心口处才能确定”
谢苓道:“劳烦各位大哥出去稍等。”
侍卫想着他们守在外面,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于是带着人退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谢苓神色淡淡地望着菊月道:“给她看看。”
紫竹点头,用手拉开了菊月单薄的夹袄,露出了有些发红的心口。
“是回春散,中者最开始心跳会强劲有力,心口处出现指甲盖大的红点,等七日后红点开始发黑,最终心跳过速而亡。只不过药量轻微,估计发作会慢几天。”
“两种药都下得不重,再加上被汤药掩盖了味道,怪不得那日我闻不出来。”
菊月一听顿时急了,扑通一声跪下,用膝盖蹭着向前,因手被绑住,身体不稳,狼狈地摔在谢苓精致的藕色绣鞋前。
谢苓叹了口气,由紫竹扶着起身。
她俯身凝视着对方红肿的双眸,压低嗓音道:“想活吗?”
菊月趴在地上,拼命点头。
谢苓微微凑近,低语了几句后直起身子。
菊月闻言满脸茫然,还有些恐惧和犹豫,俄而眼神又坚定起来,化为孤注一掷的神情。
紫竹耳力好,再加上谢苓并未避着她,因此听得十分清楚。
只是哪怕听清了,也琢磨不透谢苓的目的。
谢苓见紫竹所有所思,也不甚在意。对方一定会把此事一五一十禀给谢珩,毕竟他才是她的主子。
可那又如何呢?谢珩知道了也改变不了结局。
她轻咳了声,示意回过神来的紫竹给菊月松绑。
紫竹虽不明白,却还是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