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谢珩才开口,说完便起身穿好大氅,推门离开。
谢苓看着对方背影,暗暗咬牙,却也放松下来。
端起茶杯来喝时,她才发觉指尖有些颤抖。
她不明白,明明做了那样一场梦,能够预知未来,她为何还是对谢珩心有恐惧。
……
谢珩一路来到雁声楼后院,刚一出长廊,就看到雁声懒洋洋倚在柱子上,一身花里胡哨的粉衣大敞着。
他面无表情扫了对方不正经的笑脸。
“穿好。”
雁声站直身子,胡乱把衣裳拉了两下,堪堪遮住胸膛,语气轻佻:“行玉啊行玉,你这副老古板的样子,阿婵不烦吗?”
谢珩眉心微凝。
阿婵?
他没有回应对方,走到雁声书房,抬手在书架上按了几下,一道石门缓缓打开,地下出现层陡峭的阶梯,两旁挂着夜明珠,他抬步下去。
雁声习惯了对方冷漠无情的样子,紧随其后。
地下暗室中心摆着两张椅子和一张书案,墙壁一周是青铜书架,上面分门别类放着书信、画像以及各国的舆图。
这地方是谢珩的消息驿站,有些不方便黑鳞卫办的事、打探的消息,便由雁声派人去做。
这些堆积如山的信件中,不乏一些辛密。
他之前告诉谢苓关于云台城的倒也不错,只不过有件事他撒了谎他历经三年查出了云台城的代城主,雁声。
并且经过谈判后,和对方达成合作。
天下一统后,他要皇位,雁声要一个人。
至于城主,他只见过一面,那人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谢珩从其中一格中取出一沓信,坐案前翻看起来。
雁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对着另外一沓信勾勾画画,轻浮放浪的气质顿时变得严肃沉稳起来。
半晌,谢珩将信看完,他拿起其中一张信纸递给雁声。
“明年年末,前秦使者来我朝和亲的消息有几分把握?”
雁声看了眼信,看到右下角的标识时,笑道:“若那线人不死,前秦的皇帝不换,便是十成十的把握。”
倒不是他吹,他这线人可是万里挑一的好手,现在已经是前秦皇帝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