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昆方才已经撤去防御,闻凌这么猝不及防地狠辣一拳直击他面门,一下子就把他硕大身躯轰得直直飞了出去。
轰隆轰隆撞塌了好几座凉亭楼房才勉强停下。
闻凌再次追上,又是一拳!
梵昆怒吼!
这次,他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股脑就把毕生绝学全都释放了出来。
一时间,皇城外围魔气冲天!
在场魔修纷纷退避,秦楼月见状也连忙扛着坐撵后退了几步。
这时他们只看到闻凌化为一道黑红色魔气围着狂暴状态的梵昆飞速穿梭。
梵昆虽然也有一些招式击中了闻凌,但闻凌击中他的次数更多!
明显,狂暴之后,梵昆就要落於下风了。
围观的魔修们却丝毫没有觉得闻凌这么做不对的意思,反而激动不已,甚至给闻凌欢呼了起来——在这血统至上的魔族,闻凌跨境胜过梵昆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种承认自身血统优良的证明。
下等魔就是下等魔,境界再高在高等魔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梵昆此刻已经力有不支,再听到围观众魔修给闻凌的欢呼声,愈发悲愤不已。
江楚容这时坐在坐辇中,听着辇外众魔的欢呼,眉头微蹙,却并未觉得有一丝高兴,只觉得魔族果然烂透了。
秦楼月向来以下等魔的身份自耻,这会神色也不好看。
眼看着舆论沸腾,大势已定。
忽然,那酒楼顶上坐辇中再次传来那悦耳磁性的嗓音,缓声道:“秦兄,梵昆已经认输,你为何还放纵你的侍奴伤人?”
一句话,场面逆转。
不少魔修清醒了过来,不再发声,同时也用一种诡异的神色看向闻凌。
一个甘当侍奴的天魔,就算再厉害,也不过如此吧?
而且闻凌的行为也确实有些无耻。
再加上这里面还有不少梵神音的拥趸者,一时间人群骚动,议论纷纷,风头调转,又开始指责闻凌。
江楚容感受到外围的异动,眸光微闪,忽然就笑了一下。
接着他便不疾不徐地朝着对面的坐辇道:“梵兄,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刚说的话?”
“什么话?”
江楚容勾唇,邪魅一笑,懒懒道:“我说,让我这侍奴好好教训一下这对我不敬的下人。他这不是正在教训着么?”
“这么听话的侍奴,梵兄为何说我放纵他?”
全场哑然。
忽然,一阵香风吹起,金铃响动。
那停在不远处酒楼上坐辇里的人物终于动了。
江楚容和秦楼月同时看了过去,江楚容眸光澄澈,略带好奇,秦楼月则是微微皱眉,脸色带了几分揣测。
他也想看看同为神王子嗣,他跟梵神音的差距。
坐辇前方珠帘无声飘开,一袭宛如僧袍般的宽大素净白衣从坐辇中缓步而出。
梵神音墨发披散,眉目俊雅风流,却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浅浅忧郁。
胸前还悬着一串纯金佛珠,神光氤氲。
这位梵天神王的嫡长子竟丝毫不像魔修,反倒像个得道佛子。
他每往前凌空踏出一步,足下便会生出一朵金莲,步步生光。
天侯初期的修为,足以让他一出场便傲视群雄。
毕竟他和梵昆不同,梵昆只是下等魔,他是上等魔,而且得到他父梵天神王的亲传,功法之精妙不知胜过梵昆几许。实力应还在梵昆之上!
江楚容:好大一朵会装杯的白莲花!
一旁的秦楼月面色却忽然凝重了几分。
只这几步,他就意识到,他远不如梵神音!
梵神音走出坐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