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书大全里面压根没有这味药。”
“恭喜您回答正确。”
女人话音未落,司落的嗓音便在耳畔响起,她微笑着放手让蓝焰彻底吞噬符纸,风吹纸动,符上一片空白,原来那不过是张废纸。
“您是丹师前辈不假,不过,您与我在此处碰见恐怕也不是巧合。”
司落温和说着,顿了顿又道:“毕竟从您出场的方式到说话的语气,似乎都在向我透露,您了解我的过去。”
不为书中人所知的,未穿书前的过去。
司落一共选了四个问题。
第一问不过是丹药学基础。
第二问、第三问却能明显感受到只有司落家乡才能回答出的风格。
而第四问则间接证明面前之人非常熟悉丹书大全,或者说,只有亲自编撰这本书的人,才能在极短时间内非常坚定地否定错误丹方。
“所以,我究竟该称您为我的祖师爷,还是该称您为窃取我记忆的小偷?”
“你,害,年纪挺小,倒是个人精。”情况几乎全被猜中,女人瞠目结舌,好半天才缓过来,“行了行了,你扶我起来,我就告诉你。”
问题问得差不多,伤也恢复了大半,司落做足心里建设后起身踏进雪池,伸手将女人扶起来。
“我说前辈,您既然共享了我的记忆,化形成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化成贞子?”
“我也不想。”被司落唤做前辈的女人撑着腰慢慢站了起来。
“我尚苏醒不久,灵力不足无法完全化形,而你记忆里只有这副鬼样子看起来最容易幻化。”
“原本不想吓着你,便选了最为温和的出场方式,没想到两极反转,我这穷凶极恶的煞鬼前辈倒被你这娇弱好后辈一脚踹飞。”
司·娇弱好后辈·落:“……”
司落轻咳两声,望着面前仍是骇人模样的女子,“前后辈之间没有隔夜仇,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
闻言女人却往后移了几步,与司落隔开好些距离,“聊归聊,但得提前说好,待会无论说了什么,你不能打断我的话,也不能动手。”
虽不知女人究竟要说什么,但一贯秉持尊老爱幼原则的司落慨然应允,“自然,我是您最柔弱不能自理的练气期后辈。”
听到柔弱不能自理,女人啧了一声,她可没忘记初次出场时司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十几脚,那时少女筋骨甚至未能完全修复。
看似柔弱不能自理,实则一脚踹她半条老命。
交谈间,司落抬眸望了望天色,黄昏已至,也不知季卿折究竟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她只得先将女人从雪池中拉起来。
“前辈先换个地方,雪池这里不适合聊天。”
扶着肤色惨白的女人站起来,司落推开第肆堂的左后位偏房,这是唯一一处未施加阵法咒印的地方,恐怕也是季卿折唯一能让她自由出入的房间。
修真界不似凡界,即使数十年不曾居住也不会落下灰尘,但必要的清理仍少不了。
司落用体内仅存的灵力为房间施了一个清洁咒。
而女人已经大字摊在床上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她不肯道出本名,只让旁人称呼为月槐老人。
司落思忖片刻,未在脑海中寻到与月槐老人只言片语的记忆,就连丹书大全的作者也与“月槐”二字不挨边。
“若是觉得四个字难念,你只念两字也行。”
少女十分上道地回复:“明白了,月老前辈。”
月槐:“……”
待司落收拾好,一转身,便瞧见月槐不知何时又移到了桌前,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器皿里盛着的茶叶丝。
却体内灵力微薄,她无法热茶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