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第肆堂。
“四师姐,我们得回第肆堂了,今天还没炼丹。”少女后退几步,试图补救局面,却发现压根不知怎么分散他的注意力,或是说不知该如何挣扎。
季卿折不语,钩缚在指节的银线收紧,司落退了没几步便被迫硬着头皮跌跌撞撞走向他。
这家伙的态度简直变幻莫测,先前还无比正常,不过拆了一座阵法而已,突然就又回到当初那副样子。
离季卿折愈近,司落内心的怵意愈深,她想停下,双腿却不受控制,只能被迫机械地随着银线的指引向前。
脸颊倏忽落了一片透凉,下颚骨被人生生抬起,司落不得不仰面望着眼前面容冷峻俊美的青年。
他依旧神情清淡,可冷白肌肤却透着薄红,像白纸晕染的朱砂,无端生出一丝媚意蛊人。
司落不过在青年身上隐约嗅到一股冷香,呼吸便愈来愈紧促,心头有股难抑的兴奋涌出。
又是这种感觉……司落立即屏住呼吸凝神驱散这股燥热。
季卿折垂眸扫过司落脸上的擦伤,眸底是愈来愈重的晦暗,指腹却仍是冰凉,即便沾染上少女发烫的体温亦是如此。
他循着独特的手法规律,如冰冷毫笔般徐徐勾勒出少女如画眉眼,然后逐渐后移,落到她沾染血色的殷红眼角。
这处地方是司落最为脆弱的肌肤,山风呼啸间便可留下一抹伤口,鲜红刺眼,但她体质颇好,不一会儿便开始结痂不再渗血。
季卿折望着她通红却不湿润的眼尾,倏忽开口:“你为何不哭?”
印象中凡人脆弱至极,极易流血流泪,生命也如薄薄蝉翼,一拈便能化作齑粉消散。
面前之人便是最为弱小的那类凡人,修为低微身躯娇弱,可她伤势却恢复得极快,甚至面临死亡时也不曾哭泣,上回在雪池内亦是如此。
这种看似脆弱又深感违和的怪异感充斥在季卿折的脑海,让他陡然生出一股恶意,很想瞧瞧少女无法受控地流泪,然后被自己的寒气凝成霜再也睁不开眼眸的狼狈样子。
司落没法回答,体内那股燥热不适蔓延得厉害,相较之前更为猛烈难受。
怎么会这么难受,她明明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碰,这家伙的寒气简直离了大谱……
脸颊处被季卿折触碰过的地方发烫发热,袭面而来的寒气却紧紧贴着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宛若具有神识的灵物,紧紧缚着腰身,裹挟极为蛊人的媚意。
寒气往上蔓延是少女潮热愈红的脖颈,脸颊,往下蔓延却是她止不住发颤的裸露在外的腿。
司落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子凉意贴在脚踝,一路向上攀延,顺着裙褶的弧度慢慢渗透身躯,好半天,她仍是呼吸絮乱,却不得不开口回复季卿折。
“没什么值得哭的。”
她不可能让自己死在角落旮旯,以最愚蠢的方式。
闻言季卿折抬手掐拭她的下颌,眸光落在那几道将要愈合的伤口上,他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痕迹,语气冰凉恶劣:“若是掐疼你了,会哭吗?”
嘶——
冷,冷死了。
季卿折话音未落,司落下颌霎时传来一阵麻疼,继而是更深更刺骨的寒意。
青年像是恶劣且冰冷的骗子,手上劲道很足,仿佛要将司落掐至入骨,实际上指腹间都是止不住的寒意,冷得她阖眼侧头,不禁用舌尖抵住难耐的冰凉。
季卿折冷笑着望向司落,指腹间的薄红贴紧她的脸颊,媚意更为肆意侵扰:“为何不哭?”
司落也望着他,睫羽止不住地颤抖,呼吸急促且潮热,但相比于青年眸底愈来愈重的兴奋,她更多的是不耐。
这家伙究竟有什么大病?
可惜她不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