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贝塔狼, 安澜有两段前从没发现过的独处时间可以用来躲清静。
首先是狼群的睡觉时间。
冲突发生的第二天太阳很好,当狼群走到平常喜欢待的露天林地时, 安澜能感觉到爪子底下踩着的泥土、草甸和枯叶都被晒得有点烫脚。
这种天气最适合躺下来懒洋洋地晒晒毛了。
她走过几个眼熟的浅坑, 走到自己躺出来的小土坑边上,先是转着圈踩了又踩,尾巴扫了扫边上的浮土, 然后就准备舒舒服服地躺下来睡成一个团子。
可安澜刚刚闭上眼睛, 就感觉到有个湿漉漉的东西拱了拱自己的脊背。拱了一下没拱醒,对方又拱了第二下,第三下, 直到她绝望地张开眼睛
然后直勾勾对上了一对威严的黄眼睛。
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 安澜伸出舌头舔了舔母亲的嘴巴。但她还沉浸在快要睡着的模式里, 很难进行有序的思考,一下子也没领会这个时间点找她是为了什么。
母狼王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它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就走回自己的小土坑里去睡觉了, 好像这一趟过来的全部目的就是要把她弄醒一样。
安澜环顾四周, 发现所有的家庭成员都在沉睡。
母狼王侧面躺着, 公狼王正把脑袋架在它的腰上;黑狼、宽耳和胖胖都是比较常见的团身睡姿;胆小鬼和兔子背靠背待着, 似乎担心有谁会在睡梦中过去揍人;小调皮就比较豪放了, 前腿蜷缩、后腿张开、肚皮朝天,睡得那叫一个四仰八叉。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是少了点什么呢?
安澜慢慢眨着眼睛,试图把困意全部甩掉。
忽然有一个明悟击中了她其他灰狼都在睡觉,只剩下她自己醒着,这不就是今天要让她去放哨的意思吗?
其实也不怪她一开始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