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好几天暴风雪都没有停歇的样子,一连下了四天才有所减缓,不知道冻死了多少无处藏身的小动物,牧民估计也遭灾得厉害。
安澜在重新开始出门捕猎后短暂思考过要不要去牧区碰碰运气,说不定有冻死的羊或者马,哪怕没有也可能去吊脆弱的小羊羔。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
眼下野外还有猎物,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还没必要用这走投无路的一招。打劫两脚兽固然便捷,却可能引来人类的报复,必须慎之又慎。
所以哪怕再饥肠辘辘,她也只是加大搜索范围,增加一天中的飞行距离,在洁白到有些刺目的雪地上寻找活物。
平均十次出猎中只有两三次能不空手而归,勉勉强强足够一只小鹰生存下去。
好在时间已经走到了冬季的尾巴。
等熬到春天,安澜在搜索猎物、飞行技巧、捕猎熟练度上都有了质的飞跃,体型变大了,肌肉水平和骨骼发育度也上了一个台阶。
最重要的是,进入三月,她又开始换羽了。
羽毛是一只鸟身上最重要的部分,也是它们飞行和调节体温的基本配件,但这些精巧的艺术品很容易受到磨损,因此需要常年更换。
首先是脑袋上和脖子上的羽毛从某个时间点开始不断脱落,安澜每天醒来都能在鸟巢底部看到更多棕色和赤褐色的羽毛,那架势就跟睡醒看到枕头上都是头发一样,实在让人担心会不会变成秃头。
然后这种掉毛从脖子上发展到背部,发展到翅膀和尾巴,后来连初级飞羽和尾羽都没能幸免。
安澜知道金雕是顺序换羽,全年出了冬季都在缓慢掉毛长毛,不会有很严重的影响,但看到正羽掉下来,从心理角度而言还是怪吓人的。
翅膀给她带来的冲击比较晚,最早让她心痛不已的是两根掉下来的尾巴毛。原本好好的十二根尾羽只剩下十根,最中间的两根掉在鸟巢底部,看上去,她是说看上去,还挺……匀称。
哪怕只掉了两根尾羽,她在飞行时仍然觉得转动方向时要用的力有点不习惯,说不准是真的需要调整还是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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