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不得不张开双翼来平衡身体,防止从突然改变位置的手臂上摔下,但也正因为她张开了翅膀,风轻轻顶托在翅膀内侧,让她踩下去的重量不断变轻,整个身体都有点起来的趋势。
这就好比是放飞大型风筝,人类往往会高高举起风筝,等待一个狂风托举的时机放开转轴;又有点像等待起飞的安第斯神鹰,这种世界上最大的飞禽往往需要长时间张开超过3米翼展的双翼,好让一阵合适的山风将它们托起。
此时此刻,这股风也给了安澜一个起飞的契机。
她定定神,学着刚才大金雕的起飞姿势,脚爪用力往下一抓,同时双翼下挥,完全脱离了平时习惯踩着的护臂,就这样在半空保持了几秒钟。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是该压脑袋还是该抬头,是该压尾巴还是该抬尾巴?怎么感觉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有自己的想法,越想控制这些部位稳住自己就越是东倒西歪?
她绝望地扑腾着。
就在这时,胖子打了个呼哨,让大金雕平平地朝坡下滑翔,在靠近平地时收拢双翼,灵巧地落在地面上。
而卡班拜左右看看,学着前辈的样子也打了个呼哨,另一只没举着的手朝下一指,眼神炯炯地看过来。
安澜:“……”
我不考清北是因为我不想考吗?
我不直接往下滑翔几十米是我不想这么干吗?
现在的状况是她有点瞻前顾后,害怕自己在这个破上滑到一半时就控制不住平衡和高度,然后因为速度过快高度过高直接把自己摔出一个好歹来。
可是……不开始飞就永远不会飞。
想想初学者在滑冰时最重要的就是滑起来,只要能滑起来,很多进阶技巧就能被研习,而且滑起来其实比较不容易摔,站在原地反而容易花式摔跤。
悬停是黑翅鸢的专精,不是金雕的专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