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章(1 / 2)

    它做起这份工作来得心应手。

    安澜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雄孔雀站在补饲台或者高枝上梳理羽毛,稍微梳一会儿就会忽然停下动作,整个身体静止成一幅彩绘,侧耳倾听着远处的声音,过半分钟,一分钟,有时甚至是十几分钟,才会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俗话说得好:加班使人脱发。

    就算老父亲再怎么臭美也没法违抗换毛规律,更没法违抗劳神加速脱发的铁律,某天下午安澜去山林里松快飞了一圈回家,还没飞到补饲台,就看到木头平台边缘挂着一抹亮色,靠近一看

    好家伙。

    一根完完整整的孔雀翎。

    太阳光打在上面把眼斑照得透亮,中心的黑色沉得像深渊,底下拖着蓝色的大海,上方是褐色的天空,再往外是稳重的赭石,明亮的柠黄,若有似无的绛紫,朦胧的翠绿......光这一根尾羽已是人间难以复制的瑰丽美色。

    安澜很努力去克制了,不过说实话,任谁看到这样的珍品都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手,于是她拍拍翅膀降落在补饲台上,一套行云流水的啄食动作,当着老父亲的面叼走孔雀翎,把它气得炸了十分钟的毛。

    这还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两周时间安澜都在收集这种漂亮的羽毛。

    起先她把战利品放在树枝上,但是容易被风吹跑;后来她把战利品放在灌木丛里,但又容易被尘土弄脏;到最后她实在没辙,干脆想了个歪点子筑巢。

    其他孔雀不会筑巢,但是安澜会啊,当金雕时她曾经和沙乌列一起筑巢,用各色皮毛和花朵装饰,那个鸟巢成为了野生动物摄影师的重要打卡地点。用孔雀翎做装饰搭的鸟巢肯定会更漂亮,就算不用来睡觉,当艺术品欣赏欣赏也很有趣。

    说干就干。

    安澜在日常飞行巡逻活动中加上了“鸟巢素材搜索”这一项目,薅老父亲羊毛的热情也再度拔高,恨不得一夕之间就把它的大尾巴薅秃。

    可怜老父亲去年初夏尾巴还厚实得像个拖把,今年才刚入春没多久就已经有点要秃的意思。鸟巢初具雏形后,它每天都站在树枝上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为自己失去的尾巴毛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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