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1 / 2)

    这些企鹅需要在接下来的一个半月时间中应对随时可能再次破裂的冰面和徘徊在海岸线附近的掠食者,唯一的好事大概只有它们再也不用跨越二、三十公里去海边捕鱼了,事实上,新聚居地简直可以被称为超绝海景房,站在最边上的企鹅只消几个滑行就能直接飞入大海。

    安澜因此选择了最靠内侧的地方休憩。

    她最不想经历的就是一觉醒来看到自己的小企鹅正泡在海水里,或者站在某块慢慢远离陆地的冰面上,向所有人展示它还有多少种诡异的方法可以死里逃生。

    但是内侧同时也意味着靠近冰壁。

    新聚居地的冰壁大约有三到四米高,略微向冰架深处倾斜,所以脱落的碎冰往往不会砸下来,而是慢慢地滚落下来,减少了风险性。然而这个坡度还不够和缓,不足以让帝企鹅攀上冰壁抵达高处的冰盖,待在更安全的地方。

    它们上不去......其他动物也下不来。

    冰架断裂一周后,安澜在小憩时听到了奇怪的嘎嘎声,这个声音的来源不在海里,而在头顶的冰盖上,起先她还以为是有哪个帝企鹅小群不幸被困在高处了,但片刻之后她就意识到这叫声听起来不像帝企鹅,反倒像某种每只帝企鹅小时候都为之烦恼过的生物。

    一些碎冰咕噜咕噜地滚了下来,在石头上敲出细微的白点,好像有什么人正在从高处把它们往下踢一样。

    她抬头一看。

    只见在冰壁边缘忽然出现了一只黑色的小脑袋,腹部的白色羽毛在喉咙那里形成了一个设计感很强的圆润凹字型,嘴巴小小一个,眼神看起来有点呆滞,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察觉到里面充满了估量和算计。

    几秒种后,第二个脑袋出现在了那里,然后是第三个。

    三只作为先头部队的阿德利企鹅正站在高处打量着在低处安家的帝企鹅大群,按照常规迁徙路线赶往繁殖地的话,它们本应该继续往前走个半公里左右,然而这条路已经被完全阻断,原本的繁殖地基本上也变成了再起不能的亚特兰蒂斯。

    这种巨变几十年也不见得会经历一次,无论是帝企鹅还是阿德利企鹅都无法从父辈的传承中得到什么启迪,只是按照群体做出的决定和本能给予的指示采取行动。前面的阿德利企鹅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到底是继续走还是在这里安家,后面的阿德利企鹅已经陆陆续续抵达,然后陷入同样的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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