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它肯定是发现自己太笨拙了。
安澜很想叨一叨老父亲的脑袋或者毛茸茸的胸脯, 告诉它最好待在原地别动, 但她现在还太幼小, 只能低头叨叨老父亲的脚爪。
企鹅爸爸看起来有点垂头丧气。
不过在垂头丧气之外还有些更深刻的东西,当安澜继续和长着鳞片的脚爪作战时,它发出了十分柔和的鸣叫声,调皮地交替挪动着两只脚爪,把她颠得朝后一倒,整个倒进了育儿袋里。
安澜抽抽鼻子,决定继续睡觉。
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绒毛缝隙里透进了桔红的亮色,冰面上像撒了几千几万袋食盐一样散落着细细碎碎的冰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帝企鹅大群所在的冰架一定离南极点很远。
当然了,海岸线也是遥不可及的。
那里的冰层太薄,虎鲸和豹形海豹随时随地可能突破进来抓住落水的企鹅,边上还有虎视眈眈的贼鸥等着分一杯羹。
企鹅爸爸和幼崽所在的聚居地可以避开那些风险,然而需要从海岸线一路跋涉回家的企鹅妈妈就没那么走运了,它们离开时是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再见面时往往损失惨重。
安澜尽可能不去想如果这具身体的母亲在觅食或者跋涉时不幸遇难会怎样,她知道那样一来自己的结局一定会非常难看。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企鹅爸爸都没有挪动。
它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原地,偶尔活动一下脚爪和胸鳍,任由许多用步行来放松筋骨的同类从身边经过。
期间还发生了一场混乱。
有只雄企鹅从大群一侧挤到另一侧,不管不顾地向其他雄企鹅发动攻击,试图把肚子底下的幼崽拖出来塞到自己的育儿袋里去。
不幸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