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身上。
简渺很瘦,趴下时后脊椎露出的线条像连绵的小山丘,但他肤色过白,又像新雪覆盖其间。
不知道是暖还是冷。
这个莫名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江宴濯已经把手伸向了简渺的后脑勺,可在将要落下之时,他又抽了回来。
他记得,简渺不喜欢被人随便触碰。
匿藏在内心深处的贪婪被江宴濯勒了回去,可没多久,又丛生出了绵延不绝的不甘。
简渺就睡在身边。
这个念头一旦清晰,江宴濯的呼吸就沉了下来,他像个得逞的窥伺者,手轻轻落到桌子的一角,慢慢把自己的重量压上去,以一个俯身拢聚的姿势撑在简渺身侧。
他想,如果不能碰,那就闻一闻。
不知道学长身上是酒店电梯里蔓延着清淡的雪松冷香,还是像开学时雨天里的清甜薄荷。
江宴濯慢慢低头,将沉睡不知的简渺当成了猎物,拢在了墙壁和桌椅之间,随后缓缓俯身。
鼻息落到了简渺后脑勺松软细长的发上,一点点渗进去,带着江宴濯的体温。
简渺的发是某款男士洗发水的味道,很淡,掺着黄桃味香甜的沐浴露,像一块可口的甜果奶油蛋糕。
江宴濯缓缓敛下眼皮,像是终于找到了药引,露出了不知餍足的原貌。
他顺着简渺的每一根发丝呼吸着,像是想通过短短的接触把自己的味道沁下去。
痴迷,沉醉,这味道契进了江宴濯每一个充满幻想的夜里。
他轻轻垂下眼,薄而色浅的唇里抿住了简渺一丝栗色的头发。
这发是简渺耳边最长的几根,先前懒洋洋地垂在眼尾,如今被江宴濯衔在唇边,浸了一点点水光。
“唔……”
简渺梦醒时的碎声传来,江宴濯迅速却不狼狈地站直了身子,漆黑的眼瞳下落凝着眼前的人。
明明在撤离,但他那双黑瞳里却没有半分惊恐,反倒有一丝凶徒恶事被发现的期待。
可惜,简渺只是微微往臂弯里埋了些,压根没有睡醒的意思。
也没发现他这逾矩的亵扰。
江宴濯的眼底闪过一丝遗憾,却又很快消退,他镇定自若地起身走出后门,转入了这层楼的男洗手间。
简渺睡醒的时候,外面又湿漉漉地下了雨,他睡眼朦胧地环视了一圈,发现窗户的缝隙正在滴答飘着雨。
他皱眉起身把窗户关严,随后坐下来时才发现自己耳侧的头发湿了一缕。
应该是被雨打湿的吧,简渺胡乱地揉了一把,刚坐直身子,才发现自己隔壁的的椅子上多了个背包。
……有人?
简渺还没想明白,刚洗好脸的江宴濯回来了。
“学长,醒了?”江宴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简渺在迷糊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喉结滚了一下,江宴濯平静地走到他跟前:“外面下雨了,学长冷吗?”
简渺这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过来参加新生面试的,藏下困意:“你怎么来那么早?”
“我第一节有课,下了课没地方去,就过来了。”江宴濯自然地坐在简渺隔壁,“学长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
简渺含糊地应了一声,上个月忙着直播补时长,好久没碰画笔,昨天晚上来了兴趣就稍微在画室里熬了一阵。
他笑了笑:“你不用来那么早,能进社团的。”
简渺早就听过有的热门社团审核很严格,从新生报名到面试要过好几轮,好些个小学弟学妹为这紧张得不行。
他觉得本末倒置,本来就是放松娱乐的社团,又不是学生会,没必要弄那么严格。
江宴濯眨了眨眼,小声道:“我被内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