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杀戮,可一切结束得迅速、平静甚至于猝不及防。
“小野,跟我走。”
傅声收起枪的同?时起身,一声呼唤拉回?裴野的思绪,他站起来跟着傅声下楼,跨过黑暗中的那具无名尸体来到楼外,单元门旁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车。
傅声拉开驾驶室的门:“去副驾!”
二人几乎同?时关上车门,傅声发?动车子,裴野系好?安全带的功夫,傅声一脚油门,车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裴野抬起头,车窗外早已如同?人间地狱。
爆炸波及,附近的楼房无一幸免,街上的路灯早都震坏了?,电力也宣告瘫痪,马路中央堪比车祸现场般惨不忍睹,人行道旁的一个爆了?的消防栓水柱喷得老高,路过奔逃的人无不被浇成了?落汤鸡。
“把头低下!”
开车的傅声紧盯着前方,忽然喊了?一声,“别让人看到你在我车上!”
裴野连忙埋下身子,车开得飞快,又要绕开路上报废和追尾的车子,晃来晃去,他忍着头晕弱弱地问了?一句:
“这到底是怎么了??”
傅声脚下油门踩得更?重,语气却?冷静极了?:
“军部首长遇刺,部长也殉职了?。”
裴野一怔,再也说不出话来。傅声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继续开着车,车里一时静得人心悸。
车似乎开到了?一个越来越偏僻的地方,枪声、呼号和惨叫声都远去了?。傅声这才继续道:森*晚*整*理
“起来吧。”
裴野慢慢坐直身子,后背的骨头好?像石化了?似的僵硬。
前挡风玻璃外头一片昏暗,傅声为了?隐蔽没有开车灯,可这条路他开过无数遍似的熟练,仿佛闭着眼睛也能开一般。
裴野听到自己吃力的声音:“什么遇刺,什么殉职……?”
“就是任务失败了?,”傅声轻轻打断他道,“我们的任务是转移军部的最高长官离开,可是飞机被提前动了?手脚,撤退的路线也遭了?埋伏,部长没能冲出包围圈。”
傅声概括得简短清楚,连机密的细节也毫不避讳,似乎是认定了?任务已毫无挽回?余地,没有任何保密的必要了?。
平静之?下,实则是极度的绝望。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裴野身子一倾,只听身旁的人说:“下车。”
裴野还有些状况外,但依然快速地下了?车。越野车停在一栋平平无奇的写字楼下。
他跟着傅声进了?写字楼,拐进安全出口楼梯,傅声在一堵墙的挂画前停下来,将?画摘下,露出后头藏着的一个密码锁,输入一串数字,墙内咚的一声,一道暗门弹开。
傅声用手势示意他先进去,自己随后跨进来关上门。
裴野环顾四?周,这显然是一个暗室,但不同?于之?前春风那家花店简陋的阁楼,这暗室显然更?加专业和隐蔽,四?墙都安装了?隔音和防弹器材,顶部有太?阳能装置;面积也更?大,足足有四?五十个平方。
毫无疑问,这里是特警局为自家特警专设的安全屋。
傅声走到一个柜子前,开始摆弄上面的一把密码锁。裴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便听到傅声背对着自己低声道:
“我身边有新党的内鬼。”
裴野心脏都狠狠颤抖了?一下,傅声从前为了?裴野不受影响,从不和裴野过多谈论?工作,他不知道傅声是有结论?了?,还是只是对局势彻底灰心丧气了?。
然而?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愿见到。
“为什么?”他尽力让自己听上去懵懂无知。
傅声打开密码锁,一把拉开柜门。到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