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呈现出又哭又笑一样的表情。
“我不?能送他走,连医生,”裴野说,“当年他没?有送我走,如今我也不?能,我更不?能……我答应过不?放开他的手的。对不?起连医生,麻烦你白跑这一趟,对不?起,对不?起……”
“裴警官你在说什么啊?到底”
电话挂断了。
裴野把手机放下,撑着沙发站起身。
傅声还坐在那,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就再次陷入沉默,对裴野一惊一乍的举动毫无关?心。
裴野走回去,在椅子旁蹲下来,仰头看着傅声发呆的侧脸,两手扶上他的膝盖骨,晃了晃。
“哎,不?走了,声哥。”他笑道,“我们谁也不?离开谁。就像当年我喝了你的馄饨汤后,你就决定……”
他慢慢不?说话了,呼吸却越来越重。
傅声像漂亮的仿生娃娃,静静坐着,偶尔眨一下眼帘。
裴野的眼眶一点点变红了。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哽咽起来。
“可那都是假的,是我骗你的!”他像是突然?卸下了某种背负多年的包袱,含泪仰望着傅声,“其实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我知道你会?心软,会?因为我是个连馄饨汤都喝不?上的小?孩而同情我,一切都是我精心设计好的!我是个,我是个坏小?孩,我不?该贪图的,可是除了声哥给?的情分……”
除了孽缘,他一无所有。
二十多天来压抑的痛苦再也无法忍耐,裴野伏在傅声腿间,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