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愿意见到的吗,是他控制得了的吗?!”

他死死盯着沈辞,目光如炬:“你说要?救民水火,可你见过傅声被新党迫害之前有多优秀多耀眼么?要不是为了实现理想抱负,声哥他早就正常考进大学,取得的成果不输你的计算机团队里任何一个顶尖工程师!他一个?omega,无论?在?警官学校还?是特警局,所有的成绩都是A+,连自修的刑侦和技侦的科目也全都是第一名?……”

“他在?特警局七年就做到了干部首席,早就被当成部长?接班人在?培养,七年里唯一一次行动失败,还?他.妈是因为老子十三岁那年把他的行动时间提前泄露给裴初那混账,才让他扑了个?空!”

裴野的声音愈发颤抖:“可这些都被我亲手毁了,我有什?么理由不为了他去对抗”

“说到底,你只是为了他。”

沈辞的声音一出,裴野的低吼戛然而止。

他们维持着各自的动作没动。裴野攥着沈辞衣领的拳头却微不可察地?战栗起?来。

良久,裴野哑着嗓子,苦笑出声。

“沈老师,”裴野笑完,舔了舔干涩的唇,眼底却翻涌起?痛苦的浪,“我知道,到了这一步,留下来的人都是舍生取义的斗士、圣人,可我不是。我只想要?一个?人,不可以吗?”

沈辞居高临下地?深望着他。

“我当然不会要?求你舍弃七情六欲,更不会审判你加入我们的初心。”沈辞听起?来冷静得可怕,尽管被勒住衣领,声线却如机器人一般毫无变化?。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沈辞说,“如果有一天,民主派需要?‘猫眼’死,你怎么办。”

裴野浑身一震,松开攥紧沈辞衣领的手。

他后退半步,看着沈辞,目光却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没有一天是与你们对立的,”裴野的语气有些飘忽,像在?喃喃地?说梦话,“即使?是过去这七年,他也没有害过一个?民主派的人,他只是身不由己”

金属托盘反射出的光影交织出裴野模糊的,摇晃的背影。终于,沈辞那张看不清五官的面孔,露出一个?缓慢的,略带苦涩的微笑。

“看来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了,对吗。”

沈辞笑着,声音里却开裂一道无形的痕,悲伤顺着狭窄的缝隙倾漫而出,“裴野,你是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的挚友,可或许有一天,我们在?这条路上也会分道扬镳。如果理念不同,道路的终点也一定会分岔的,不是吗。”

裴野终于稳住身形,重新抬起?头,看着沈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