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人都应和?着拿起酒杯,裴野抿了一口?杯中酒, 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桌边的众人一眼?。
商照死后,国外势力在舆论上介入得少, 新党的舆论环境大大改善, 而裴家兄弟在这其中的功绩自然也受到不少人留意。
相对于在幕后操纵的裴初,裴野这个明面上奔走劳累的自然更加引人瞩目,如今不光在新党,就是在首都政坛都有不少人上赶着想要巴结这个后起之秀。
于裴野而言,能够在蛛网之外拓宽路子, 为将来替民主派纵横联合清扫障碍百利而无一害,他自然乐得见到这样的场面。于私心论,他扎根越深,也更有资本为傅声遮风挡雨。
今天的私宴,正是连日?来诸多宴请中平平无奇的其中之一。
宴会?的主人名叫许映山,是中央战区装备部作战处的处长,过去一直服役于中部森*晚*整*理战区,实?则是新党安插在此的双面间谍。新党夺权后,许映山很快升任中央战区,一时?风光无限。
“来,给?裴警官倒酒!”
政府和?军部官员的宴会?不喜外人伺候,即便?有服务生在外守着,里?头的人也大多习惯了使唤自家人。
许映山大手一挥,便?有人起身,端着酒瓶走来。
倒酒的人大约是被叫过来作陪的,职务自然也最低,本身也有自知之明,一圈儿人的酒倒下来,大家说的说笑?的笑?,没一个人正眼?瞧他。裴野也不推辞,等?人给?自己倒了酒,接过后随口?道:
“多谢。”
倒酒的军官愣了愣,小声回了句“不客气”,放好酒瓶退回到原位。裴野稍微留神多看了眼?,对方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大约是个alpha,浓眉大眼?的,长相十分端正,不声不响的,说不上是内向还是单纯与这里?乌烟瘴气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只打量了两眼?,便?听到坐在主位的许映山带着几分醉意笑?道:
“诶,我再提一杯啊……”
酒过三巡,桌上逐渐不如最开始那般一个个都端着架子硬撑着,酒精催发出面皮下的本欲,许多人言辞都肆意妄为起来。
“小柳,该轮到你了吧?给?许处长说几句好听的!”
不知是谁在下头哄了一句,被点?名的一个装备部的女科员起身,脸上是猝不及防的慌张:
“许处长,我,我能参加今天的饭局,很荣幸……祝您万事顺利,平,平步青云……”
“小柳,怎么就说这两句啊?”席间有人醉醺醺地笑?道,“得了,刚打开的白酒,你敬处长三杯,聊表心意吧!”
许映山也有点?醉了,一手搭着桌沿叩叩地敲着,靠在椅背上,看戏似的,目光在女人身上逡巡,听了那人起哄也只笑?不说话,眯着眼?睛。
那女科员脸一下子就青了,磕磕绊绊道:
“许处长见谅,属下酒量不好……”
一阵粗声大气的哄笑?,裴野刚想说话,却听席间一个低沉却有些紧张的声音传来:“各位,人一个小姑娘,还是omega,喝多了怎么回家啊,就别让小柳……”
“怕什么,回哪儿不是家啊?”
有人恶趣味地敲着桌子,催促着:“小柳,俗话说感情都在酒里?面,感情深,一口?闷……”
说着那人油腻腻地笑?,女科员看起来快要掉眼?泪了,无助地站在原地,拿着杯子的双手颤抖。
裴野转眼?看去,漆黑的瞳孔眯起。
竟是刚才那个倒酒的军官。对方显然在这桌上是最没什么话语权的那一类人,换做普通人,不跟着瞎起哄都算好的,更不要提这么煞风景地出来劝阻。
然而那年?轻军官已然看不下去,裴野眼看着他把杯底的红酒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