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力道一泄,顺从地不再动弹。

裴野一下子冷静了,起身想查看傅声?的情?况:“声?哥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

他撑起身子,下一秒却猝然?怔住。

傅声?消瘦的身子陷在沙发靠背里,束起的浅栗色长?发凌乱,瘦得凸起的肩胛骨止不住地颤抖;他偏过头双目紧闭,睫羽簌簌抖动,胸口气息奄奄地起伏着,唇色发白,颧骨的肌肤上却蒙着一层异样的潮红。

裴野登时傻了眼,忙不迭地把人搂进怀里,抚着傅声?战栗的后背替他顺气:“我再也不犯浑了声?哥,你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

怀中?人指尖动了动,慢慢握成拳。

傅声?的脸无力地埋在裴野颈窝,睫毛一抖,疲惫地睁开眼,瞳孔涣散。

“在酒店昏迷的时候,我梦见了妈妈,”傅声?声?音很轻地道,“妈妈死前的事,我全都想起来了。”

第87章 寸草春晖 拜托你爱我在乎我一点好不好……

裴野的呼吸瞬间止住。

傅声说完停顿了好一会儿, 出神了似的,方?才接着喃喃自语起来:

“昏迷之前?我昏昏沉沉的,看到了好多画面?, 什?么都想起来了。”

“妈妈死之前?,曾经和我说过最后的几句话。”

或许是年?幼的孩子出于自我保护, 身体替他选择性遗忘了的那段记忆与失散多年?的守候, 代?替去世的亲人, 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在饱受舆论的摧残和良心的煎熬后, 彼时的兰矜终于还是病发了。

与如今的傅声一样, 家族遗传基因中的病症一旦显现,等候着他母亲的同样是无?休止的、随时可能?复发的折磨。

被多次送往医院治疗无?果后, 兰矜一度选择了放弃治疗。在傅君贤的鼓励下,为了家人和孩子,她尝试用自愈的方?式重新回归生活,于是兰矜离开?了医院, 甚至想过申请赔偿金,想要带着年?幼的傅声出国,换个?陌生的环境散心。

然而正是在申请赔偿金的那天?,前?往商照办公室外的兰矜无?意间听到了那次通话, 不堪入耳的真相化作一道利剑,彻底斩断了她最后的精神支柱。

一切都是泡影。

从始至终, 她的理?想、信念, 战友们?的生命,不过是上层操纵下的一场闹剧,而兰矜只不过是被人偶然条中的一支提线木偶,戏幕落下,便失去了演出的价值, 等待她的只有无?情的抛弃。

那天?回到家之后,兰矜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时常在夜里一个?人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