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还是和这七年多来的每一天一样?, 习惯性地寻求庇护的港湾。
他以为借着酒劲儿把真相说出来就会?好受一些, 可?是昨夜傅声看他的眼神里, 乍看起来温柔安静任人磋磨,可?细看里面满满的都是彻骨的恨。
越是不哭不闹、无悲无喜, 这恨意便越是深刻滔天。
他几乎一夜没睡,脑子里嗡嗡作响,可?还是强撑着走到客厅,在沙发?上摸到没剩多少电的手机裴初安排给他的这个房子他没回来住过几天, 自打傅声不让自己随意来别院后他天天都把车停在傅声看不见的地方,人也睡在车里,只有这样?守着傅声确保没人来骚扰,裴野才能安心。
他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另一边接起来:“血鸽同志,请指示。”
是别院的卫兵。裴野拿着电话又走到厨房, 他对这的生活用品摆设不熟, 不得不在餐厅来回找水壶和杯子:
“再过一个小时会?有一辆面包车到,你让司机把东西放到老位置。现在天刚亮,让他动静小一点?,别吵到猫眼休息。”
裴野半天才给自己倒上水,宿醉加一夜没合眼让他嗓子干得要着火, 卫兵那头犹豫了?一下:“血……”
“昨天晚上我来过别院的事别往外传,知道吗?”
裴野刚要喝水,想到这一出,哑着嗓子警告道。自己天天往别院跑,又给傅声撑腰不止一回,瞎子都看出来这里头的门道不对劲,不过能给猫眼当卫兵的人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有的,这种事要是真敢乱说,当天裴野就能用一百种法子摘了?他的脑袋。
自然,昨天自己醉醺醺的来、哭肿眼睛走的丢人模样?卫兵定然也看见了?,不过这点?裴野倒不在意。傅声恨自己是傅声的事,气馁是不可?能的,他要赎罪的心打死也不会?变。
“知道了?血鸽同志,”那边唔了?一声,“那个,其实?……”
裴野压根没在意,自顾自道:“猫眼他不喜欢搞特殊,如果知道别院添置的这些东西都是我给他的,他一定不会?要。我之前教过你怎么说,别忘了?还和前几次一样?,千万别教他瞧出破绽来。”
卫兵也习惯了?自己身兼快递管理?员的状态:“是。血鸽同志,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和您汇报……”
裴野终于得空抿了?口水,嗯了?一声。
卫兵磨蹭了?一会?儿,道:“其实?猫眼他尽早就已经不在别院了?。有个人说是得了?您哥哥裴参谋长的首肯,把猫眼接走了?。”
裴野差点?呛着:“谁接走的?去哪儿了??声猫眼他,就这么乖乖跟着走了?吗?”
卫兵:“呃,我也不清楚具体是谁,那人说裴参谋长允许他不必登记……我就看见那人开了?辆特别拉风的黑色跑车,穿西装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