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分男使劲咽了咽口水,摇头如拨浪鼓:“不了不了,您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
傅声向旁边地?面上七零八落的几个人一歪头,脑后的马尾也跟着柔柔地?一动。
“往后还来吗?”
中分男:“不不不,就?是请我们来我们都不来了!”
傅声若有所思:“那往后若是有人问起?……”
“绝不会有人问起?!”中分男简直快要给傅声立正站军姿,“就?算真的有人问起?,我们也什么也不会说?,今晚什么都没发生,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哈!”
傅声这才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抻了抻西装外套,将褶皱抹平。他自顾自整理衣着,再也没看?那换了一副嘴脸的男人。
“行,把他们带走吧。”
傅声轻飘飘地?一声令下,人群已?作鸟兽散,有几个人甚至不用安保动手,自行折返回来把失去行动能力的几个大汉抬了出去。
偌大的院内一片压抑的死寂。院内的安保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才和傅声说?过话的那个甚至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了,踟蹰地?挪了两步:
“先生,多?谢您出手相助……”
从头到尾,楼下的这场闹剧,包括傅声在内每个人的一言一行都清晰地?传到露台上远观的二人眼?中。
远处闹事者启动车子,几道车灯直直打来,傅声被晃了眼?于是侧过身,整个人笼罩在如聚光灯般的光束之下,夜晚风骤起?,西装外套下摆轻轻拂动,也吹动傅声脑后高?高?束起?的马尾。
顾承影看?着看?着,嘴角已?不知不觉扬起?笑意。
“真是一份意外之喜啊,裴警官。”顾承影幽幽地?道。
楼下的身影忽然轻轻打了个冷颤,傅声拢住外套衣襟,低头咳嗽起?来,另一只手慢慢抓住心口的衣服,将布料揉出一团痛苦的褶皱。
裴野握着护栏的手痉挛地?一紧,喘息加重:
“简直是胡来,他怎么能这么冒险,万一有个闪失……”
裴野的唇色都吓白?了。可就?在他身旁,顾承影的目光始终萦绕在傅声周围。
“先生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们……”
楼下几个安保一下子傻了眼?,有人喊了一声,可话没说?完,傅声摇了摇头,像是急需一个支撑,有些重心不稳地?后退一步,勉强稳住身形。他捂着心口的手五指抓紧,仰起?头艰难地?喘着气,喉结滚动:
“……不需要。”
顾承影镜片后狭长的双目眯起?。他的视线如紧缚的绳索,在傅声身上从头到尾缠绕而过。
傅声阖眼?稍仰着下颌,浓长的眼?睫颤抖,灯光在他立体分明的五官上打下阴影,他嘴唇微张着,修长白?皙的颈勾勒出绷紧的线条,脑后的发丝垂落下来小幅晃动着,发梢扫过单薄而挺拔的脊背,直肩窄腰的身形在光下脆弱而劲韧。
周围的一圈人很快从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一个安保队长模样的人上来搀扶住发病到站不稳的傅声:
“客人,一楼有个客房,我带您去歇一歇……”
傅声皱眉,终于无力地?垂下头来。
“好?。”他沙哑地?说?,“麻烦帮我找杯水来,我吃药的时间到了。”
露台上,裴野感觉肺里揉了一把沙子,呼吸都火辣辣的痛。他心疼地?看?着傅声被人搀着慢慢向楼内走去,嗓子干涩得?要命,刚想转身下楼接应一下,突然听?见顾承影又道:
“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你们新党的这张底牌,确实是张绝杀的王牌。”
裴野眼?神往回一勾,眸中闪过一丝戾色。
“他不是新党人,也不是我拿来向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