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每十?个患者里就有一半使?用过顾氏集团的药品和医疗器械,”傅声一针见?血道,“你们?和顾氏牵上?线了?他们?的新董事长听说是个很古怪的家伙,我劝你换个巧舌如簧的人?去和他谈,派我去只会适得其反。”

“这就不服从组织管理了?”裴初反问。

“衷心提示而已,”傅声冷冷道,“信不信由你,反正就算我把事情搞砸了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裴初那边语气?沉下来?:“想掉脑袋的话就尽可能试试看。”

“还有这种好事?”傅声放下笔,佯装惊讶,“发?病的时候我每天至少?有十?次想过死?了算了,真感谢你们?终于?愿意成全我。”

裴初那边沉默了。

傅声不理他,把笔记本翻到最后。过了一会儿,裴初又道:“明人?不说暗话,说说你的条件。”

傅声唇角终于?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成功的话,我有两个要求。”他说。

裴初:“不过分的话,可以考虑。”

傅声垂下眼帘。

他说:“第一,如果我帮你们?搞到顾氏医疗的竞选资金,你们?要让特警局给我在办公室和别院配备电脑,可以连接内外网的那种。”

裴初思索一阵:“可以,但是我有条件,要额外加装监测系统的那种,同时你的办公室要安装监控。”

“成交,”傅声说,“第二个要求……”

他停顿片刻,脸颊的肌肉隐隐动了动。

“我要求得到新党主席接见?。”青年低声说。

裴初的声音一下子警觉起来?:“你要什么?”

“当初是你说过,如果我能诚心效命,未来?能成为新党的肱股之?臣也说不定。难道这些话也是哄人?的?”傅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需要被?发?掘的机会,而不是一辈子都被?特警局的这些庸才踩在脚下。”

裴初又不说话了。傅声挑衅地笑了笑:

“不会吧信鸽……你是怕我被?党主席赏识,让你从此黯淡无光了?还是你担心重用了我就意味着要冷落了你”

“无稽之?谈。”裴初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这两天你做好准备,我会让人?把资料给你。”

傅声哼了哼,听见?电话那头挂断,于?是也把听筒放下。

读书笔记翻到最后几页,上?面出现的却并非和前?头一样密密麻麻写满隽秀字迹。一张手绘的揽月坊建筑图赫然?出现在纸上?,旁边详细记录下建筑的各项数据、内部结构图、逃生通道分布与管道布局。

傅声垂眸看了建筑图一会儿,而后用钢笔在纸上?打?下一个叉。他握笔的劲很大,纤长五指用力到骨节泛白,笔尖微微陷进纸面里,透过下一页留下两道深深的划痕。

他重重画完,将这两页纸扯下来?,对折撕开,再对折再撕开,如此往复,直到将其变成一堆细小的碎片,而后将碎纸屑扔进垃圾桶。

单向玻璃外的走廊里传来?关门声,似乎是对面办公室有人?进出。傅声没有侧目,把书翻开新的一页,执笔。

“真可惜。”他轻轻地喃喃自?语。

沙沙的书写声在房间内响起,傅声继续切换回专心阅读的状态,青年神态自?若,仿佛刚刚的插曲压根从没发?生过一般。

第49章 梨云梦远 墓园的影子静悄悄,不说话。……

首都的春日来也匆匆, 气?温很快回?升,步入草长莺飞的时节。

周六清晨,卫国区公墓。

墓园里只有寂静的风声, 草芽从砖缝中冒头,袅袅地在风里晃悠。

于静伟把点好的香插.进香炉, 直起腰, 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