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俨一个劲的问大夫:“大夫,可是有什么大事情?”
“是啊,大夫,我家主子素来金贵惯了,那里经过这等子磋磨,不说是面上受了伤,指不定内里也是被吓到了呢。”
那大夫本就诧异这脉搏不对劲,一时间柔弱像是女子,但却又骤然狂跳比之一般男子还要剧烈。
此刻耳边又嗡嗡的,那心中的疑虑一下子就去了,只觉得定是被惊吓到了,才会出现脉络混乱。
其实倒是林戴钰多虑了,这个时代,最是程朱理学的世代,若是宋以前,大夫定然是会一下子就明白林戴钰是女扮男装,但如今,若是被发现女扮男装在集市上玩乐一番,也就罢了,但若是被发现混淆在男人的世界里,到处厮混,甚至要科举考试,那等待的怕是灭族之祸。
强硬的制度下,几乎是没人会去以卵击石的,何况她的父亲是林如海。
那大夫倒是没说要看这位少爷背脊上的伤,如今不说是女子,就是读书人也是讲究千金之躯呢。
他细细的问了,又仔细的看了她嘴角上的伤,这才起身开了一副方子,又给了一盒金疮药。
等着大夫走了,顾八代看着小小的一个人儿,本就是山间明月一般的少年,此刻青肿着嘴角,惨白着脸,目光怔愣的看着一处空虚时,心中不由的起了几分对幺儿一般的疼爱之情。
他和林如海说来也是君子之交,那般清秀儒雅的探花郎,如今只剩下一个稚子艰难的顶着门户。
一瞬间父爱泛滥,就要上前亲自给林戴钰抹背上伤口的药。
林戴钰被顾八代突然提出的帮忙给吓了一跳,刚走出自己给自己挖的火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怎的又要面对另一处火坑?!
她那里顾及自己的伤口,一个咕噜起身,将那些药胡乱的塞给了吉祥,嘴里忙说道:“师父,说起来,我在大街上和薛霸王发生了这等子事情,又直接来了师父这里,外祖母得担心死了,如今荣国府虽向着薛家,但外祖母终究年老,即便是看在了母亲的面儿上,我也得去看看她老人家才好呢。”
这一席话说的恳切,顾八代那双锐利的眼眸慈爱的看着眼前小徒弟这张芙蓉面,心里此刻简直恨不得将这徒弟认作了自己的儿子。
不过如今林如海故去,荣国府就是这等子将嫡亲外甥往外推的门户,戴钰又是他的徒弟,这日子长了,和顾府亲近了,也就和亲生儿子没什么差别了。
他心中得意,吩咐着大管家将林戴钰和吉祥并着马夫一起使着自家的马车送回了荣国府。
在厅中捧着一盏茶,慢悠悠的喝着。
顾俨:???
怎的送走了大夫,抓完了药,就不见了小师弟踪影?
顾八代原本很是满意自己的儿子的,在一众年龄差不多的子弟之中也算是俊才了。
但如今和林戴钰一比,简直,简直就像是不务正业的老实人,没什么错,但也绝对不是能拿的出手的俊才!
顾俨一对上亲爹的眼神,后背就在发麻,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些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于是小心翼翼的提着手中的药包,谨慎的说道:“爹爹,我去给戴钰送药。”
话说完,转身就想跑。
顾八代冷哼一声,声音不冷不热的说道:“我们顾府那里就需要你去送药了?交给管家罢,倒是你如今散漫惯了,再不奋起,三年后春闱,我看你是要丢我们顾家的人了。”
顾俨;........
分明昨日看了自己做的文章还在夸奖的啊!
怎么一天一个变化。
顾俨也不敢违抗父命,将那药包递给管家,就走到父亲身边,接过父亲手中半冷的茶盏,倒了,又泡了一碗好茶,这才尊敬的递上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