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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医舍等着裴晏卿,顺便帮裴晏卿照看那位染了风寒的同窗,那位无辜的同窗被王大夫诊过脉后,扎了两针,却猛然间晕倒在地,顾惜之赶忙和江眠月一起,将他也扶上了一旁的床榻,顾惜之累得一头的冷汗。

“造孽啊。”顾惜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叹道。

“刘大夫人呢?”江眠月问。

“我刚刚问过,今日她刚好回家探亲去了,往常都是住在国子监的,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去找她,今日例外。”顾惜之解释道。

“好吧。”江眠月无奈,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日这几位也算是撞上了好日子。

不久后,裴晏卿回来了,他拎着食盒和空碗来到江眠月面前,率先道,“多谢你帮忙照顾这位同窗。”

“你可别谢我了。”江眠月愧疚不已,“你的同窗刚刚被王大夫扎了针,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什么?今日是王大夫?”裴晏卿才想起这档子事儿,面色蓦然变了,喃喃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这不怪你,江监生。”

“那现在如何是好?”江眠月问。

“我稍稍懂一些治疗风寒的方子,一会儿去替他煎些药。”裴晏卿说到此处,注意到江眠月有些惊愕又有些意外的目光,不由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些简单常用的方子,做不得数的。”

“那也很厉害。”江眠月笑着说,“今日多谢你了,对了,祭酒大人他身子如何了?”

“祭酒大人喝了药已经好了许多,正在房中看书。”裴晏卿据实回答。

“他没说什么吧?”江眠月问。

“问了些工课方面的问题,其他的没有多问。”裴晏卿道。

“这种时候了还问工课?”江眠月觉得有些离谱,不过想到祁云峥平日里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又觉得没有什么意外之处。

“江监生,你如今这样子……还是先照顾照顾自己吧。”裴晏卿声音中带着些温和的笑意,“现在诸位监生已经去学堂了,你这样不会有太多人看见,赶紧回去吧。”

江眠月低下头,这才想起自己的衣着打扮和身上的血迹,与这国子监有些格格不入,她面色一红,道,“你提醒的是。”

裴晏卿见她面色染上浅浅的红,一身女子装扮不说绝色,也着实是惊艳非常,绝对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他心中缓缓一颤,心中仿佛有个小芽儿被施以露水灌溉,缓缓的冒出叶子来。

江眠月离开后,顾惜之意味深长的看了裴晏卿一眼,裴晏卿发觉他的目光,耳根微红,不动声色的坐在同窗身边,用温水拧了帕子放在那病人的额头上。

“江监生是个很好的姑娘。”顾惜之忽然开口道。

裴晏卿微微一愣,看向顾惜之,浅浅一笑,“是啊,太过耀眼。”

“此次去公主别院,和乐公主想让我们在皇上的寿宁节上演一出戏本。”顾惜之看了裴晏卿一眼,意有所指。

都是聪明人,裴晏卿知道他后续有些话要说,便接过他的话茬,“什么话本?”

“梁祝。”顾惜之缓缓道,“江监生被公主亲自点名为祝英台,今日她身穿女子衣饰,便是公主殿下给的。”

裴晏卿垂眸,给同窗额头上的帕子细致地翻了个面,半打趣道,“顾斋长不会是……”

“没错。”顾惜之道,“我便要饰演那梁山伯一角。”

“该说恭喜吗?”裴晏卿感觉到他的不情愿。

“不该。”顾惜之苦笑了笑,“你应当明白我的苦衷,公主并非好相与的,她如今盯上我,区区监生,没有丝毫办法,如今我还未卒业,还未有官职,她拿捏我轻而易举,这是我的顾虑。”

“顾斋长的意思是……”裴晏卿仿佛猜到了他想说的,眼眸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