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拿着从山下买来的糖葫芦,刚准备抬起手啃一口,余光不经意间看见了曲径的出口处站着一个人。
“!”陆照渔被吓得一个激灵,糖葫芦都差点没拿稳。
后山向来漆黑一片,没什么光源,唯一的月光也在此前被丛生的杂草给遮挡住。
不过好在下山前,陆照渔已经削去了一大半,此刻借着倾洒的月光,他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
温长嬴面色难看,双眸幽冷,定定地站在他面前,看着陆照渔一步一步地从山下走了上来。
陆照渔讪笑两下,挥了挥爪子:“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温长嬴没有搭理他的问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去哪了?”
说到这个,陆照渔来劲了。他三两步上前勾住温长嬴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我下山给你找宝贝去了,你猜猜看是什么宝贝?”
温长嬴没有说话。
陆照渔自知理亏,他叹了口气,带着他的肩膀往前走了两步,诱哄道:“我知道你也很想和我一起下山,但是我这次真的是去办正事的,绝对没有背着你偷偷一个人玩。喏。吃不吃糖葫芦?”
温长嬴:“……”
陆照渔状似不经意地问:“话说师兄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温长嬴没有说话。
半晌后,他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令牌,递到陆照渔的面前:“杜掌教说,后山杂草丛生荒芜了很久,恐有异变让我前来调查。”
他缓缓道:“那师弟又是怎么来的呢?”
陆照渔:“……”这事吧说来话长。
他眨了眨眼睛,仗着脸皮厚理所应当地道:“这里难道不是天鹤宗后山吗?后山怎么了?不能进来吗?”
反正死无对证,唯一了解情况的那个魔也被他融成一摊黑水渗进地底了,只要陆照渔厚着脸皮不承认,也没人会拿他怎么样。
温长嬴意味深长地道:“原来是这样。”
陆照渔不想再讨论此事,便敷衍地点了两下头,率先走在了前面。
他背对着温长嬴,身形毫无防备,在前面滔滔不绝:“师兄,你绝对不知道我今天下山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上来。这宝贝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得来的呢,今天还遇到了两个去奇奇怪怪的人,一个面瘫一个话痨,要不是他们是卖家就我这暴脾气早就走了。”
陆照渔手上挥着那根那没有啃过一口的糖葫芦,松垮束起的长发随着走路的动作微微摆动。
温长嬴被没有跟上去,他站在树影之下,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前面的人身上,却没有照到他分毫。
即使是这样,他脚下却陡然腾升起一层灰蒙蒙的薄雾,像是影子一般不断蔓延,直至笼罩了附近的整片区域,包括面前的那个人。
而陆照渔却毫不知情,依旧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蹦在前头。
温长嬴眉宇间含杂着化不开的凛寒,薄雾之中腾空出现阴诡又冰冷的剑意,森寒之气被压制在薄雾之下,泛着凌厉的寒光悄无声息地靠近陆照渔的后脖颈。
他心中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可就在此时,前方的那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住了脚步,一拍脑袋:“啊,我想起来了。”
凌冽的剑意蓦地一窒,停留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等待着主人的驱使。
陆照渔转过身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伸出左手:“我从山下特意给你带了一根糖葫芦回来,等你吃完,就别生我气了行不?”
见温长嬴没有任何反应,他又忽然往前跨了两步,剑意顺着他白皙修长的脖子擦过,又被他猛然逼近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薄雾瞬间向外溃散了些许。
他走到了温长嬴的身边,看着他怔楞的样子,伸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