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所言,定为句句是真。
“你的府中每日都这般冷清吗?”随心调侃了一会儿,姜慕微想起方才的不解,倏然问道,“伯母呢?”
从她踏入周氏府邸以来,一直未见周元景的家母。好似自从周珩麟病倒后,其妻陶榕便没了消息,世人也逐渐淡忘了这位前将军夫人。
她有些疑惑,随着圣上的赐婚谕旨一下,陶榕应是知晓,知晓她便是未来的周小将军之妻。可这府邸依旧冷清,她却也不见陶榕的身影。
周元景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继续用着膳,随口回道:“自从家父病殁,家母便守在家父的灵位前寸步不离,对他人也鲜少言语了。”
顿了顿,他似是思忖了片刻,又与她道着:“待会儿用完膳,我带你去见一见家母。”
她明了周元景的言外之意,陶榕因周珩麟的离世忧思成疾,老来无法相伴,便整日陪在其灵位左右,不再过问尘世之事。
她顺势点了点头,既是周元景的家母,她去见其一面,亦在情理之中。
见他的神色转而凝重了些,姜慕微故作打趣地笑着,假意恍然大悟道:“难怪你总是往外边跑,以你的性子,整日一人待在这府内,定是憋得慌。”
“还是慕微最懂我。”
周元景难得听她说着玩笑话,想着今日兴许是自他家父病逝后,过得最为怡悦的一日,他便笑得灿烂,似乎她的一颦一笑皆能牵动着他的思绪。
“但若是以后慕微进了门,”他轻声咳了咳,刻意地瞥开目光,俊朗的容颜有了些淡淡的红晕,“我有了可以说话之人,这里就热闹了。”
姜慕微见着这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垂着眼眸,看他平日里威风凛凛,却总是在她面前难掩其爱慕之心,忽而笑出声来:“我平日里话也不多,怎就称得上热闹了。”
他望着她眉眼似月牙,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惹得他的心绪一阵荡漾。
恍然了一瞬,他不自觉地回着她的话语:“你若在这,我话便多,我定会将每日遇见的有趣之事,皆与你一一道来。”
她听着其直言不讳地诉说着对她的心意,如同他满腔热血地驰骋在沙场中,炽热的目光静然地落在她的眉宇间,他似是有些不愿移开视线。
“分明是个肩负重任的一国之将,怎能还有着这般玩闹心思。”她没好气地侧目望向他,收敛了一些笑意,故作正经地与之道着。
“慕微在我这,可是比那圣旨还重要,”眸光转而严肃,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认真地对她道,“若是身旁没有你在,我打下这万千河山又有何用。”
“我用完膳了,”她似是不愿再与身旁之人继续言说下去,顺势跟着放下碗筷,眼中的笑意却是不减,“你府中的菜肴果然很是可口,他日我定当再来拜访。”
于她而言,这般真诚炽烈的情意,她终是承担不起,只因她对他怀有一丝歉疚,只因她本就贪心,只因她的野心挂在了比他更有权势的颜谕身上。
“以后你便是这府中的夫人,你想何时来都可以,”他在她耳旁这般说着,顿了一瞬,又道,“我今日便吩咐下去,看何人往后敢阻拦你。”
她本是个心狠之人,只要能得到更高的荣华,她便可以将布下的棋子轻易舍弃。可面对着这样赤诚的周元景,她还是心软了些。
浅笑着起了身,她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偏房,回想起方才他说要带她见一见那陶榕。
她对此人怀有些好奇,好奇曾经秀外慧中的陶榕,如今究竟是何等模样……她微微抬眸,有意无意地对他提及道:“方才你说,要带我去见见你的家母。”
周元景顺着她前一瞬的目光所及之处望去,猛然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多亏慕微提醒,差点便把这正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