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合作伙伴,那一位琢磨不透的NPC,又换上黑色防护服,目光透过鸟嘴面具的玻璃,锐利地打量着后脑勺:“最开始只是被击晕过去,属于濒死状态,真正的致命伤是因为分尸的时候造成的失血过多。”
结合系统提醒,戏鹤自然可以精准的判断对方死亡的时间。
他蹲下来,接过头颅,手指在凹陷的伤口上划过:“很明显,这里有两种不同物体击打造成的痕迹。”
“一种是铜质摆件,”戏鹤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摆件,然后伸手点一点桌上散乱的刀具,“另外一种则是刀背。”
“除此之外,杜女士死前plague已经发作,尸体上有老鼠撕咬状的溃疡伤口。”戏鹤的手指从几处典型的伤口身上划过,然后停留在其中一处。
戚焕蹲在他对面,大一号的手恰好追随着他的手指探查尸体。
在戏鹤停下的时候,他似乎是无意地覆盖在纤细的手指之上,从戏鹤的指间捻起那一根淡褐色的毛发:“这应该是老鼠的毛发吧,并不是每一处伤口都是plague留下的。”
他抬起头,注视着戏鹤的眼睛。
可惜这点交流瞬间被同样在思考的连惇打断:“所以不仅仅是疾病发作,凶手在进行分尸之后,还将一部分尸体喂给老鼠,由此可以揣测,凶手并不惧怕老鼠带来的疾病,甚至可以控制老鼠,这样一看来凶手有可能也是昨天放老鼠进来的人。”
连惇说完,抬头想要寻求队友的认可,结果戚焕半句话没说,转头已经拿起另外两块尸块,开始和戏医生讨论起来。
耳鬓厮磨。
连惇脑海里莫名其妙蹦出这四个字,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不应该杵在这里发着光。
戏鹤站起来简单模拟,根据痕迹分析出来的凶手杀人过程:“凶手首先使泼洒了消毒剂,怀疑他通过这种方式使受害人失去反抗能力。之后,他应该是站在椅子上发起的袭击,从身高来讲大概不超过1米4,但是力气出奇的大。”
“杰克?”戚焕点头,“刚好我们下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说不准是他力气惊人。”
连惇干脆借机离开氛围古怪的两人:“我去房间找一找他,无论他是不是杀人犯,在这种危急情况下,我们都不应该让一个孩子到处乱跑。”
他才上楼,戚焕又亦步亦趋跟着在整个房间里四处搜查的戏鹤:“能判断尸体死因,又能够判断凶杀过程的痕迹,戏医生,您不是说临床医生和法医会的技能不同吗?”
这是还记着当时那点言语上的交锋,戏鹤果断将不要脸的原则发挥到极致:“毕竟这里出事,我现学现卖。”
他突然笑起来,微微扬起下巴,垂下眼睫,看着眼前人:“戚先生经历这么多个副本,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我只是个游戏设定里的NPC,没有半点成长吧?”
大部分副本里的NPC确实就像一组游戏设定,按部就班地作出反应,在这一点上,戏鹤真的很特殊。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戚焕想问,最后还是按耐住询问的冲动。
“咦,”戏鹤终于打开死者关机的手机,从里面快速翻出一小段刚刚完成的录音,“在死亡之前,死者的手机没有停止过录音,应该是不小心按住手机侧面的快捷键,启动录音功能。”
“我确定楼上楼下都没有杰克。”连惇搜查完一轮,刚好在发现关键线索的时候回来,跟着一起倾听录音。
录音时间长达二十分钟,背景的嘈杂音里,隐隐约约听出一些晨间新闻的声音,但更多的是女人毫不掩饰厌恶的抱怨和责骂,以及菜刀疯狂敲击砧板的砰砰声。
接下来便是女人和孩子之间那段与他们身份完全不相符的对话。
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