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舟今天非得把架吵明白,脏话刚飙出口,一直沉默着的柯愫澄开口说话了。
她就一句:“您是我见过的,最愚昧无知的人。”话音落,她直接转身走人。
就听到客厅里,老人气到咳嗽,将拐杖重重丢到地上,指着温随:“我早跟你说了,把她送人,你不听,你的这两个孩子啊,一个要我赶紧死,一个骂我愚昧无知。”
后面的话柯愫澄就听不清了,只知道外婆可笑似的笑了好几声,再就是温玉舟摔门的声响。
她几乎没有放慢步子,出了大门,戴上头盔,骑上车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柯愫澄的头又有些止不住的隐隐作痛,看到靳宥司发了条消息过来,内容是:吃晚饭了吗?
柯愫澄的视线前莫名其妙变得模糊,她强忍着,开了一段路后将车停在路边。
随后解锁手机,给靳宥司拨去了电话。
嘟嘟声响了将近半分钟,在柯愫澄准备放弃时,电话拨通了。
靳宥司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怎么了?是不是没吃饭?我给你叫了厨师上门,如果晚上要和朋友出门跨年,多穿点衣服,今天沪城降温了。”
柯愫澄没吭声,脑海里思绪混乱。
靳宥司并没有催促,安静的等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有一分多钟,他们就这样沉默着挂着电话。
柯愫澄依稀听到电话那头,远处的位置有人在说话,是很多人的对话声,内容听不清楚,感觉好像有人喊了靳宥司的名字,靳宥司没应,那人就又喊了一声,好像是说还吃不吃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下再谈?
好像是这样的,柯愫澄也说不准。
只是在听到这两句话后,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冒昧了。
她哑着嗓音开口:“你是不是很忙?”
“不忙。”靳宥司否认得很迅速,像是走去了别的地方,新位置很安静,风声有些大。
柯愫澄不太相信,她明明听到有人喊他,那人好像有点生气。
她不想打扰到他,但是又舍不得挂断电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之前又不是没跟外婆打过交道,不好好的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带掉眼泪的,哪怕被训,哪怕被说叛逆,哪怕不允许干这个不允许干那个,她觉得这些事情都过于平常,她从小到大都乖巧,她已经麻木了。
可是,靳宥司却在这个时候,要她多穿点衣服。
柯愫澄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了他的名字:“靳宥司。”
靳宥司嗯了声:“我在。”
冷冽刺骨的风吹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说:“我有点想见你,我好像有点需要你。”
靳宥司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赶到的沪城,1285公里,开了足足13个小时的车。
在接到柯愫澄打来的电话时,当天的机票已经全部被卖空,能买到的打电话给航司,都说有延误的可能性,高铁和火车就别说了,早就没票了。
情况紧急,靳宥司只能开车过来。
车开进小区,停在单元楼楼下。
靳宥司拨通了柯愫澄的电话。
柯愫澄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没两分钟便推开了单元楼笨重的玻璃门。就看到黑色大G车前,站着的靳宥司,羽绒服里边穿着dk制服。
柯愫澄愣了一瞬,脚步跟着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