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却见朱元璋没有任何要解围的意思,朱祁钰就知道,皇祖祖这是要自己去争取话语权。若是他不能证明自己,以后当了皇帝,一样要被这些大臣钳制。
朱祁钰咬了咬牙,大声道:“诸位请先听本王一说!”
邝埜略作思忖,便也站出来道:“请先听郕王说一说对榷场一事的考量。”
又有于谦、王直、王佐等人声援后,其他人才歇了声,让朱祁钰说一下他的思路。
朱祁钰虽然性格绵软,但心思还算细腻,又因一腔仁慈之心,他的出发点便是站在大明,甚至是整个天下的角度去讲得,许多大臣刚开始还质疑,可是随着朱祁钰对缘由的解释,以及对榷场的设想,就渐渐地被他说服了。
坐在上首宝座上的朱元璋,看着朱祁钰有条有理地给大臣们分说自己的构想,眼中异彩连连、万分欣慰。不愧是他老朱家的子孙,教导了两年后,就逐渐自己上道了。
这个事儿不管成没成,对朱祁钰来说,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朱祁钰说服了大臣们,朱元璋见大臣们由竭力反对,转而大部分支持,便道:“此事交由祁钰你去办,朕不会帮你分毫,朕只看你办事的结果。”
“是!陛下!”朱祁钰顿时感觉肩膀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不过朱元璋想的没错,榷场一事,进展并不十分顺利,好在朱祁钰有韧性,有耐心,硬是靠着自己一点一点啃,花了半年时间将多部门联动的榷场建立了起来。
待他完善此事,将榷场开营后第一月的情况面禀给朱元璋时,朱元璋看到的是一个黑瘦了不少的朱祁钰。
看到朱元璋时,朱祁钰也震惊了:“皇祖祖,你怎么收了那么多?”
此事的朱元璋,感觉自己像到了甲子之年似的,弱冠之年的精力与体魄,在这两三年的时间里飞速地消耗了下去。
朱元璋笑了笑,道:“大约是我逆天而行了,所以生机流失得特别快罢!你也瘦了许多!”
朱祁钰有些心酸:“孙儿瘦了,但是更壮实了。”
“看出来了。”朱元璋欣慰道。
让朱祁钰坐下了,朱元璋问:“我想将于谦擢升为首辅,你觉得如何?”
在土木堡大捷后,朱元璋便借机开了一次恩科,将朝堂的人事修整了一番。此时他又开始动许多人的位置,朱祁钰也猜到了,朱元璋是在为他铺路,顿时心中大恸:“皇祖祖,您要这么心急。”
朱元璋平和道:“不是我心急,是时间不等人,若是可以,我还想活个十年八年的,帮你和见深把这地基再打牢一些。”
朱祁钰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朱元璋的膝盖上,痛哭出声。
朱元璋轻轻抚了抚朱祁钰的头顶,无声地叹气,这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不可能将一切安排得事无巨细,让子孙后辈安枕无忧,他只能搭个框架,让他们自己靠自己去了。
“榷场那边事定以后,科考的事便到了眼前,我还是想交给你去做。此次科考,是第一次放开了四书五经的范围,不知将是个什么情况。”朱元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