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校尉的衔。
她最后身体扛不住了,没来得及处置那个孽种。
真是恨死了。
今生,必不让段锦再绝嗣。
他哪怕看上什么有夫的熟/妇,也不怕。
权钱之下,没有办不到的事。都不用强来,只要给她的夫婿、公公、父亲、兄长足够的回报,他们会跪着把她送到段锦的身边。
只要段锦看的上。
段锦抬起头。
他有个一直放在心里的事,此时不问,就要错过时机了。
“主人呢?”他问,“主人,以后还会再招夫婿吗?”
这个问题,不只段锦搁在心里。邓州唐州,大概有不少人都搁在心里。
只是没人敢问。
叶碎金十分明白的。
没想到第一个敢问出来的却是段锦。
只叶碎金凭什么要回答这些男人这个问题。
谁死了妻子,也不见别人关心他再不再续弦。
只有叶碎金是不同的。
因为婚姻会带来权力的分享。
男人在这方面天然比女人有优势。她如果再婚,这个男人势必要分享她的权力和这权力带来的一切。
这就会挤占其他男人的资源。
所以其实每个人都关心这个事,每个人又都不提这个事。
在这方面,所有的人,叔父们也好、兄弟们也好、将领、属官们也好,甚至包括了段锦,他们统一了立场。
人的立场,就是会随着利益随时变动。
上位者若能看透,能掌握其本质,便可以很好地操纵。
在这些人眼里,叶碎金才二十一岁,他们可能觉得她尚年轻,不会守活寡。
但叶碎金怎会再招夫婿,怎会再让什么男人来分享她的权力。
夫权这东西,令人讨厌。便是赘婿,也可能以她的名义搅事情。
也幸而她不会有孩子。否则,夫权还可以变为父权。
男人有了支点,搅事的能力就更强了。
但这些,叶碎金作为上位者,不会去跟任何人坦白。
上位者是不可以被其他人掌控的。她可以给他们一些许诺,但绝不可以被他们掌控。
前世,她在文官们的手里吃太多亏了。
今生不可以。
“这事,不是你该操心的。”她责备道。
果然,僭越了。段锦垂头领罪:“是。”
他抬起头:“主人,我想放身。”
叶碎金怔住。
她随即掩住情绪,笑道:“你可算想通了。原就该放身了。”
她立刻使僮儿去召了秦管事来:“给阿锦把放身的事办了。”
秦管事笑道:“可算要办了。”
段锦不放身,弄得二宝等人也不自在。
明明是主人赏的,却显得他们不忠似的。
如今给阿锦也放了,大家都一样了,就没有这种尴尬和不痛快了。
段锦叩谢:“多谢主人。”
秦管事又笑:“该改口啦。”
家奴才唤主人,下属唤大人。
二宝如今便唤叶碎金作大人,秋生还没资格放身,依然还喊主人。
段锦重道:“多谢……大人。”
从此改口。
走出书房,段锦在阳光里吸了口气。
从此他不再是家奴了。
他刚转过弯来,是他想岔了。
不管他的幻想有多可笑多遥远,都必须有一个支点。
家奴怎行。
家奴是贱籍,怎配。
赵景文当年虽沦落乞丐,但那是一时的银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