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空出了通往最里的墙前,一位月白长袍的青年公子走出来。
酆业懒懒低着眉,把玩长笛:“我烦话多的,尤其你们。”
阴翳里多了一道身影,像凭空出现。
时琉:“……”
她在茶馆听书里听到的那个第一仙门的天之骄子,将来要和时璃定下婚约的,晏秋白?
——
讨回什么?
晏秋白展开的折扇缓收,他微微蹙眉,落下眸子。
时琉无意识鼓了鼓腮。
晏秋白回过身,“时萝师妹,袁回玩笑之言有失分寸,冒犯之处,我代他向你道歉。”
但他后面那个方脸的显然不太善良,扑哧一声就乐了,转回来捧腹:“时萝,这才几日不见啊?你又换了个新法子纠缠我们师兄?编你也编个不离谱的啊——玄门第一公子,晏秋白,你们时家还有不认识他的??”
这人温温和和但无法抗拒的训话工夫,是天生的,还是第一仙门给他练出来的?
晏秋白终于回过神,清声喝断,他侧回眸,“谁再妄言,就给我封剑回山。”
时琉苦恼得不行,偷偷扭头去看封邺,想求他提示,可这会儿才发现那人早就无关人一样,绕着这六层形状奇怪的墙壁转圈看去了。
压着蓦地沉冷下去的话尾,铮的一声清鸣。
这戏她真演不下去了。
时琉怔了下:“谢谢师兄。”
时琉心情复杂地顺着开口那弟子望去,果然就见斜后不远处的窗户,掠进来一道轻巧的持剑少女的身影。
该是极快的。
而此时,就在这通天阁六层,方寸之地内,他们四个人正两两相对。
“师兄,时璃师妹回来了!”
世上竟真有这样一双天生便多情的眼睛。
只是……
时璃迟疑:“…方琼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终于有弟子反应过来,大恼拔剑:“阁下什么人!出手为何如此不留情面?可知我们是玄门——”
可她现在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
“嘘。”
不等回答,晏秋白缓慢直身,眼底柔波淡去,锋芒微冷:“但阁下方才要纵剑气重伤我师弟,这笔,也容我代师弟讨回。”
她就说,封邺出手,竟然懂得留分寸不伤人了,太反常。原来是被晏秋白挡了。
“是不是那个人偷袭了!你别藏在暗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有本事出来——”
“……”
“……”
时琉讶异地想。
站在一群气势凌厉的佩剑修者中间,独那人手执折扇,玉骨如竹,一双长眸温和敛着。眼神也犹春日江水,滔滔尽藏,只余柔波。
“……?”
这,这该如何是好。
时琉堪堪回神,下意识抬手,摆了摆:“不……”
时璃步履轻盈,侧颜微霜,此时见了楼里多出来的两人,其中一个姑娘还与晏秋白站得非常近,她本能轻皱了眉:“师兄,这两人是?”
“晏师兄,别!”
拔剑弟子脸色难看,咬牙还要上前。
“师兄?”
“。”
晏秋白忽地抬手,将他按住,然后慢慢拂到身后去,他上前两步,执扇作揖:“方才的事,是我们对不住时萝师妹,言语冒犯,我再次道歉。”
晏秋白也没再管教这群年轻气盛的师弟们,他转回来,望着时萝的眼神微微有异,但最终也没出口。
大概也是没想到自己能亲耳听这样拙劣的谎言。
折扇停在掌心,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眸诧异地望着时琉。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