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间器物阵法,向来是它们这种头脑简单的兽类最头疼的东西。躲了数日依然无果,只能以幼态显现,可把它憋屈坏了。
“行了,气也没用,”紫琼女帝又望云外,眼神空旷而远,“幽冥是他一手统立,那禁仙之术一日不破,仙界就没一个能下得去的。”
没错,仙界之上,四方皆知,西帝与东帝是为万年夫妻。
紫琼托着下颌,懒懒靠在白玉栏杆上,睥着玉窗外无尽云海,翻覆起伏。
“对我来说,没什么东西比自由地活着这件事更重要的了,”时琉脸颊都泛起情绪波澜后的潮红,“哪怕只有五天。”
只见那道天怒惊雷威赫落下,光耀幽冥,眼见就要穿过血色长穹——
白衣少年却垂着眸,若有所思地把玩长笛。
时琉从小就是修炼废物,虽医书通达,但修炼知识是半点不知。
颤栗之后,西帝狠狠一挥手,将面前冥照甩出去,重重砸在了偏殿的玉石柱上。
区区恶鬼,还有何可畏?
站在侧殿内,负手而立的西帝长袍垂地,仙气超然。
荡平无存的血穹缓慢合上,冥照上的景象也剧烈颤动起来。
白衣少年,讥笑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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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薄薄一隙间,西帝只来得及看见最后一息画面。
“等到兑现那日,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竟然是时家的历练者?
酆业:“…你就不怕我要拿的东西对你很重要?”
为了方便行事,酆业让狡彘把他们的神魂直接送进那队凡界修者中。
某个客栈小楼的二楼内,时琉的意识慢慢“醒来”。
时琉一怔:“什么条件?”
“她一直在闭关,这次几百年没消息了,”西帝皱眉,“说起这个,我刚才气极都忘了,那‘冥照’显影里,我好像看到有个女娃娃在他身旁?”
然而漫天狂雷,就被那样小小一片叶子给拦住了。
时琉独自收好药草,回到小牢房,依然是兴奋得彻夜难眠。
她怎么就一时猪油蒙心,看上这么个愚人。
“你这是给他送菜。”
白壁名为“冥照”。
东方女帝面前,西帝那是半点仙家气度超然脱俗都不存在的。
“过来。”
“嗯?”
那张脸,清冷,遗世夺目,一笑风华,举剑便能戮天,他曾见过无数遍——
时琉茫然:“可我什么也没有。”
紫琼仙宫上方,响彻起西帝愤怒的咆哮声,回荡不绝。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西帝:“…………”
饶是西帝万年前就修成的天人修为,脸皮厚得堪比幽冥界防,这随手一巴掌下来,他白皙脸皮还是红了。
酆业也看出来了,干脆省了口舌,简单结语:“明日一早,我可以带你一缕神魂离开。神魂离体不能超过五日,你会有五天的自由时间。”
紫琼女帝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懒得再与这个蠢货分说。
酆业眸光一扫,淡淡瞥过女孩胸脯。一丝低抑的晦暗从他眼底深处攀起,像冰冷的海水漫过长天。
“酆业!!!!”
而他也径直离开了。
也是。
回来又如何?
一边捏着肩,西帝一边给东帝紫琼看完了“冥照”显现的来龙去脉。
“放——”西帝及时收口,“他才刚苏醒多久,能有多少实力,不趁这个时候杀灭他这最后一丝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