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谢岐不耐烦地打断他,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宋行贞,“你呢?”
宋行贞抱拳,“属下愿镇守幽州,为将军分忧。”
谢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想留在这里?”
宋行贞垂眸,不卑不亢道,“能为将军分忧,属下义不容辞。”
谢岐又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此事容我再想想。若留你镇守幽州,回宫复命之时,我为替你讨赏的。”
“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属下不敢居功。”
欧阳谨插一嘴,“如今西境平复,幽州恢复,不知将军日后有何打算?”
“先回去复命,其他的日后再说。”
欧阳瑾想了想,犹豫了一会,似乎是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重新换了一幅说辞,缓缓道,“嗯……也对。想必天子见到将军,也会很高兴,将军……也有好久没见天子了。”
谢岐沉默。
一旁的玉昭心中纳罕。
为何提到当今天子,此人的语气似乎有些古怪?
先帝膝下寡淡,只有三位皇子。先帝病逝之后,三皇子早早被废为庶人,太子谋反,被当今太后诛杀在长信宫中,只剩下最小的七皇子登基,成为天子,太后垂帘听政。
天子年幼,难以服众,太后昏聩,残杀皇室宗亲,逼得燕王、洛王、齐王纷纷谋反,从此三王乱拉开序幕。
玉昭知道当今太后并无所出,这位年幼的天子并非她亲生,而他的生母听说是某位前朝宠妃,如今亦被囚在宫中。
等等……那位宠妃,不会是……
玉昭心下一惊,默默看了一眼谢岐。
那他和这位当今天子的关系……
手握天子,挟持贵妃,光这两点,就不得不让谢岐俯首称臣,为她驱策。
这位当今太后,手段实在是了得。
“再来。”身边的男人突然道。
玉昭回过神,忙垂下眼,继续为他斟酒。
谢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意将玉杯把玩在修长指间。
“说起来,本侯突然想到了一桩趣事。”
欧阳谨立马捧场,做洗耳恭听状,“什么趣事?将军不妨让我们也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