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什么?”谢岐有些恼,冷声道,“是你的命重要,还是脸面重要?”

玉昭哑口无言,心想我成了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觉得他简直就是倒打一耙,不过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做最后的坚持,忍着羞道,“至少……至少让我把小衣穿上……”

谢岐满心满眼快点给她取箭,不好跟她继续拉扯下去,为了不耽误时间,只得不甘不愿地遂了她的意,从木架子取下她的小衣,刚要递给她的手指又停下,贴心地又问了一句,“要不要我给你穿?”

玉昭耳根通红,连忙道,“不、不用……”

怕他真要给自己穿,她赶紧从他手里快速拿过小衣,红着脸,又轻轻抬睫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你背过身去。”

谢岐一个头两个大,心想以她的性子若是不穿个衣裳遮一遮的话,就绝不会让他取箭,只得认命地背过身去,不忘催促一句,“那你快点。”

玉昭忍着满腔的羞和痛,香舌咬着系带,用另一条灵活的胳膊快速穿好了小衣,又看到底下光溜溜的两条腿,终究是没胆子再让谢岐把裤子给拿过来,心一横,用他宽大的外袍严严实实地盖住下半身,柔柔怯怯道,“我好了……”

谢岐立刻转过身,低头凑近她插着箭的右边身子,轻轻拔开小衣一角,仔细看着上面的伤口。

洁白如雪的肌肤上,横亘着一支冷冰冰的箭矢,像是在价值连城的工笔画上,凭空撕裂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惊心动魄,暴殄天物。

伤口周围有了水的浸染,变得红肿软烂。

谢岐拧起眉,一阵阵心疼和愧疚涌上头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咬着牙,几乎不敢去看玉昭的脸,但还是得硬着头皮抬起了手,覆在伤口之上,长指捏起箭矢,试探性地左右松动了一下,不出所料地立刻听到了玉昭隐忍的闷痛声。

插在身上的时候不觉有什么,此刻硬生生地拔出来,玉昭疼的瞬间白了脸,额头出了冷汗,下意识掐紧了手心。

谢岐悔不当初,急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强自维持着冷静的面色,伸手把木架上自己的里衣拿了过来,快速撕成了几条充作纱布,又把剩下的团了一团塞进了她的嘴里。

他低头贴近她的唇,摸了摸她的鬓发,按捺着心绪,对她轻声道,“我现在要把你体内的箭给拔出来,你痛的话就咬衣服。”

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他狠下心肠,移开目光,不再去看那一张泫然欲泣的错愕小脸,两指捏紧箭矢,深吸一口气,用力将其拔了出来。

“!!!”

玉昭扬起玉颈,一瞬间冷汗涔涔,两行清泪从眼帘簌簌滑落,似是被折断了脖颈的脆弱又凄美的天鹅,失去了最后的生命力,缓缓倒在了地上。

染血的箭矢沾着新鲜的血迹,被一把丢在了地上。

谢岐急急捞起她倾斜的娇躯,心中又涩又痛,顾不上安慰她,将她小心地倚靠在了石壁上,动作飞快地用纱布止着血,又用匕首有条不紊地剐去泡软的腐肉。

玉昭痛的几乎昏死过去,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瑟瑟发抖的睫毛流下,身子在剧烈的痛苦中颤抖不休。

谢岐面无表情,强硬地制住她的挣扎,拿着匕首的手又快又稳,收拾完伤口后,又掏出金疮药,细细扑撒在上面,然后快速用纱布将伤口缠好。

做完这一切后,他的全身早已是出了一层汗,扔下匕首,终于流露出心疼的本色,将打着冷战的人儿小心翼翼抱在怀里,拿出她嘴里的里衣,一把甩在了地上,随即将自己的胳膊送了过来。

“昭昭,我知道你心里疼,你若疼不过,就咬我的肉解恨吧。”他涩声道。

见她牙关打颤,紧紧闭着眼睛,不为所动,谢岐急了,硬生生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