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亲昵称谓令玉昭莫名一颤。
这个久远的称呼,曾经是如此被俊美飞扬的青年含在嘴间,犹如情人温存呢喃,如今却没有了一丝一毫昔日的情意,只剩彻骨生寒的冰冷。
“昭昭。”每一次的昭昭二字,如同再次将玉昭这个背弃诺言的人钉在耻辱柱上,令她不得不直面曾经的自己,“你当初花言巧语地欺骗我,等我走后便迫不及待转身嫁给了别人,还离开长安,妄图远远地躲开我,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啊,可你何曾知道,你去了幽州之后,一年后便天下大乱,幽州成为了众矢之地,你不得不再次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最后成为了我的俘虏,在刀口下过日子……”
“我如今重兵在手,大权在握,而那孟文英英年早逝,早已成为黄土一抔,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好出路……好夫君。”
他冰冷的唇印在她瑟缩的唇角,两片唇瓣几乎就要贴在一起,“报应……都是报应。”
“好好的正头夫人不做,如今便只配给我做一个暖床的玩意,任我发泄取乐。”
玉昭难堪的闭上了眼。没有任何时候的感受比他此刻的冷嘲热讽来的更加清晰。
后悔吗?也许是有的。
但是那是她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人生本如逆旅,昂贵美丽的东西,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
她付不起。
走到如今这一步,她也不后悔。
恨她,那就恨吧。
他如今是威名赫赫的一方将军,比起曾经的那个谢小侯爷更加如日中天,更不需要她这个卑贱如草芥般的守寡妇人。
恨,总比其他感情来的值当。
而总有一天他也会明白,当一些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来临的时候,个人微不足道的爱恨,在滔天巨浪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玉昭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朱唇不动声色地挪开他覆过来的薄唇,侧过脸去,躲开他的触碰,声音细弱,“如今将军风光无限,炙手可热,而我只是一介守寡妇人,妾身不堪之身,恐污了将军威名,还请将军看在我们也曾经历了许多的份上,给彼此间留一些体面吧……只求将军给我一个痛快。”
谢岐听她又开始一口一个寻死,太阳穴突突地又开始跳,偏偏嘴上不饶人,意有所指地缓缓扫过眼前雪玉一般修长的脖颈,看到那凝如白雪的肌肤上出现的两道刺目红痕,目光暗了暗,随后再邪肆往下,停在女郎那呼吸细细的玉山起伏处,还有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上。
他眸光一动,覆了上去,大手缓缓用力,薄唇缓缓凑到她玉白耳垂,轻轻含住,感受着怀中女郎瞬间酥软下去的身子和弱软无力的挣扎,“昭昭就这么想要一个痛快,不如先给本侯一个痛快……”
耳垂被男人灼热的温度包裹,玉昭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小小低泣出声,“……我已为人妇,将军请自重。”
第7章 兴致
为人妇三个字一说出口,谢岐骤然睁开了眼睛,布满浓浓情|欲的桃花眼中刹那间被阴戾所取代,他离开了玉昭,一脚踢翻了两人身后的烛台。
铜铸的高烛台被一脚踢翻在地,还带翻了一旁的博古架,博古架上的卷轴物件纷纷扬扬地摔下,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从宴席不放心赶过来的周平还没接近这里,便听到了来自里面巨大的声音,他脸色一变,立即冲向门外,拔出腰间的佩剑朝里面大喊,“侯爷,您怎么了!”
半晌后,传来谢岐低磁有力的声音,像是强压着胸中怒火,“无事,你退下吧。”
屋内,谢岐死死盯着花容失色的玉昭,在周平退下去的脚步声中抬起她的下颌,咬牙切齿道,“……好一个为人妇。”
玉昭惶恐不安地看着面前喜怒不定的男人。她不明白刚才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