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红耳赤地退了出来,几乎是逃也似的狼狈。

回来后对上殿外面面相觑的众人,神色又是一怔,随即视线游移,尴尬地咳了一声,佯作平声道,“侯爷今晚歇了,今晚无事,大家都各自散了吧。”

众人心想再这么等下去,马上就要三更天了,实在是有些熬不住,既然周副将这样发话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大夫是最撑不住的,闻此也如蒙大赦,但是本着医者仁心,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敢问将军,侯爷如今怎么样了?确定无事?”

周平顿了顿,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但他是绝对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太多的,只能面上带着歉意,道,“抱歉了李大夫,侯爷无事,都是虚惊一场,劳您白跑了一趟,真是失礼。”

众人都是伺候贵人惯了的奴婢,什么事没有见过,彼此之间早就心知肚明、见怪不怪了。周平就算有心遮掩,她们也都门清里面在做什么。

只有不明就里的赵大夫脸色一僵,虽然心里气的想骂娘,但是面上还得摆出一幅甘之如饴的样子,赔笑道,“哪里哪里,侯爷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周平亲自送了赵大夫出门,又赔了几句道歉,等到赵大夫摆了摆手、回家的马车离去之后,脸色瞬间挂了下来,心里这么一盘算,也渐渐明白过来了七八分。

他沉声问身边的侍卫,“侯爷今晚过来时拿了一坛酒?哪里来的酒?”

侍卫如实回答,“禀将军,今儿小郡王来,已经把侯爷的酒全都喝光了,今晚侯爷过来时,好像拿的是前几天别人送他的酒。”

“谁送的?”

“好像是……欧阳参军。”

周平脸色一变。

他沉吟片刻,神色古怪,哼笑了一声,“派人去给欧阳瑾传个话,要是识相的话,明天一早就过来赔罪,要不然,可没人保得住他。还有今夜之事,谁若传出去半个字,脑袋就别想要了。”

这夜一众人过得格外不踏实,寝殿里的二人则是陷入了极度疲惫过后的沉睡。

天色大亮之时,谢岐缓缓睁开了眼。

一夜云消雨歇,鹅黄色的芙蓉帐中弥漫着浓郁的麝香和汗味,谢岐缓缓睁开了眼,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狂乱跌宕的梦。

但这么多年来,他也是难得一次睡了一个好觉,此刻只觉全身舒畅,神清气爽,餍足到了骨子里。

他还沉浸在难以言喻的快感中没有回过神来,身边的温凉触感让他惊醒。

他转过头,瞧见了一道玲珑似玉的睡影。

玉昭安静地背对着他,呼吸平稳,似是累极了,睡得很沉,锦被之下隐隐露出一截玉臂,白的晃眼。

谢岐皱了皱眉,飞快从恍惚中回过神,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忙掀起被子往底下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

他慢慢回想了起来,昨夜他因着与牧子衿畅聊、将他的几句话听进去的缘故,拿了一坛酒去找她,主动与她破冰,想要冰释前嫌,没想到酒里被人下了迷药,她不慎中了迷药,随即他自己也发作了起来……

然后,他精虫上脑,一时没控制住下半身,行下了如此禽兽之事。

谢岐心情复杂,大脑空白一片,眼前却一晃,女郎身上的锦被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