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您知道吗?我今年认识了一个游商,她有一双和师兄一模一样的眼睛,还会一样的剑法,你们家难道还有一门姓于的远房亲戚吗?”
“对了,去年我娶了一个夫郎,不过还没来的及一起来看看你,我们俩人就和离了,是个叫沈知鹤的公子,不过也许明后年我能带着和他孩子来看看你。”
“所以我现在过得挺好,你在那边也要过得好好的呀!”
应宁絮絮叨叨了半响将这一年的事情说了个笼统,又磕了头这才起身。
看望过先生,应宁和仲守就下山了,这次她们是准备去当时修的堤坝上去看看。
只是这件事不好大张旗鼓,两人将马匹寄放在一个茶寮,然后换了一身更俭朴的衣裳才步行去了堤坝。
这里本来离那个山头也不远,路上又遇到一个老妇人驾着辆牛车,两个人干脆就花了几个铜板,请老妇人的牛车带她们往哪个方向过去。
老妇人突然接到这样的生意,自然是高兴的很,忙不迭带着两个人往那边去了,一路上也对她们亲热的很,若不是看着两个人虽然穿了布衣,但是容貌太甚,身上又贵气的很,可能她的热情还要翻个倍。
应宁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以前她也是靠着牛车过活的,只是这两年日子难过,一个铜板也要瓣成两半花,做牛车的生意就更不好做了,前些日子家里的孙女生了病又欠了一笔钱,她现在正在努力还债,所以接到应宁这样大方的客人她非常高兴的。
因此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好奇的问应宁往堤坝那边去做什么。
应宁就说有认识的人之前丧生于此,这次是专门来凭吊的。
这话是真的,很明显老妇人也是经历过之前洪灾的,也知道这里埋葬过多少人命,因此脸色也跟着哀戚下来,最后也只打量一圈四周没有什么什么人,这才敢小声的抱怨一句:“作孽啊!这该死的贼老天,这该死的贪官哦!咋不都被雷劈了呢!”
再多的却也不敢说了。
将应宁她们送到,她就叮嘱两人,让两人避开一点在江边巡视的官兵,不要招惹了官老爷,远远的凭吊也就行了,叮嘱完她自己也在江边碎碎念了什么,才一步三回头的驾着牛车离开了。
应宁看了一眼她愈发佝偻的背影,抿了抿唇。
江边宽阔,官兵巡逻也只是象征意义的保留一下罪证,因此巡逻并不频繁,人数也不多,官兵也并没有多上心,因此只要注意一些就行了。
应宁和仲守看了看周围都没有官兵的影子,就直接走近,也看到了被挖开的,只有表面光鲜的堤坝。
仲守嘴巴张大:“这简直太嚣张了一些。”
应宁蹲下身,看见里面滥竽充数的填充物,伸手摸了摸,似乎还能感受水汽,她想起一路所见:“是啊,真是嚣张呢,甚至是明目张胆。”
仲守想不通:“她们就一点也不怕查吗?”
“也许是觉得上面的人手眼通天?能够庇护好。也许只是单纯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应宁也猜测道。
其实她也是不太理解这些人的做法。甚至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底气。大家思维明显不在一条道上,应宁完全理解不了。
“她们上面的人是谁啊?”仲守好奇。
应宁想了想可能的受益者,一时间竟然给不出一个确切的人名,她就摇摇头。
两个人顺着江边走,江水奔腾,江风旷远,看着日夜奔腾不息的江水,应宁甚至想像不到洪水漫天吞噬人命的狰狞和恐怖,也想像不到那些贪污者的贪婪和恶臭。
她双手合拢,垂头闭眼。
如果这山河有灵,在这里逝去的生灵有灵,那就请她们保佑未来的合安府风调雨顺,这里的百姓幸福安康吧,她也会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