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文雪点点头。
两人回到府邸时分别时,应文雪又忽然拉住她:“对了,你一直找你师兄的事情你和妹夫说过吗?”
应宁摇头又点头,她是说过自己一直在找一个人的,只是那时候刚刚新婚,沈知鹤规规矩矩,不插手妻主的事情,并没有多问,应宁也不好详细解释,后来也一直没有重新提起过。
“唉!”应文雪叹息。
“那你可能要考虑一下了,怎么跟阿鹤解释这件事情?不然时间长了,肯定也是瞒不住的。怀着孕的郎君非常聪明!你们两个可别因为这件事情生了误会,更何况他现在还怀着孕。”
她对怀孕的孕夫有一种莫名的忌惮,因为想起了那时候阮朔多变的情绪,敏感的直觉。
应宁看她一眼,眼底有点了然的笑意,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现在应文雪并不知道妻夫两个已经有了隔阂,只剩表面的相敬如宾。
姐夫阮朔大约是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并没有直接插手。
不过说起这件事,应宁觉得沈知鹤应该不会太在意。
除了上次提过的要应宁上进求取权柄,或者名满天下,沈知鹤其实很少插手她在外面的事情。
况且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这话头也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没有合适的时机,无缘无故和自己的夫郎提起来也有些奇怪,应宁想了想,只能选择顺其自然。
沈知鹤问起,那她就全部说清楚。
她先回了前院,原本是想在书房里找一下师兄以前的画像的,只是推开书房门,看见里面几乎变了的摆设,才想起来,和沈知鹤新婚以后,整个前院,正院全部都动过。
当时为了避免夫郎心里不舒服,也因为新婚不合适,她提早就把师兄的画像收好放进库房里面去了。
于是她唤来当时负责收纳的青叶。
青叶来的很快,笑意盈盈的:“小姐,你寻我。”
应宁点了点头:“你去库房里找一下师兄的画像。”
青叶皱皱鼻子:“小姐怎么忽然要寻?是有云郎君的消息了吗?”
说到后面,他的面容惊喜起来。
应宁笑了一下,然后又遗憾的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见着一个眉眼颇为相似的女子,总觉得他们有缘分,因此,请托了她帮忙寻找,所以要找一副师兄的画像给她。”
青叶眉眼垂下来,也有点失望,但很快振奋起精神:“那我这就去找。”
库房都在一侧的院子里,统一规划了,一半是应宁的私库,一半是沈知鹤的库房,但是后来沈知鹤掌了家,应宁的私库也是交给他管理的。
青叶过去后就遇见了神情憔悴,看着平白无故老了好几岁的王爹爹在那里,于是去同他交代一声,然后拿钥匙开门。
王爹爹闻言点头:“我跟青叶管事的进去吧,取了什么东西我做个记录,以方便日后对证。”
这本来就是应有之义,青叶点点头,熟练的走进库房里,王爹爹虽然也经常进来巡视,但是由于涉及主家,他是不可能一样一样打开查看把玩的,因此说起熟稔程度自然及不上青叶。
只见青叶熟练的绕过大件,转到储藏书画的地方,取出一个品质上等的装着画卷的檀木匣子,然后打开,取出里面的画卷小心翼翼的展开确认。
画卷在青叶手里徐徐铺展,只看见春日杏花压满枝头,粉粉白白开的妍丽灼灼,风吹过,杏花翩翩起舞,旋转着从枝头落下,下了一场杏花雨。
而沐浴在杏花雨里的,是一个比杏花更要热烈明媚,朝气蓬勃的的红衣少年郎君。
他束着高高的马尾,身上是一身热烈的红色骑装,手持长剑,身骑白马,回头笑得眉眼飞扬,意气风发好不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