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口头上也是不能应的:“于小姐太客气了,礼就不用了,如果到时候你还来云诏,遇到了不如来吃两杯满月酒。”
于南方就笑:“一定,一定,应小姐这般品貌,孩子肯定也十分出众,我也想见见应小姐的孩子。”
两个人口头互谦了几句,应宁顺理成章的问起于南方的家眷。
没想到于南方苦笑一声,目光里都是悲痛:“应小姐有娇夫佳儿,我却是孤家寡人一个的。家中的长辈尽皆去世,同辈的姊妹也没有我这样的好运气,三年因为合安府的洪灾,都丢了性命。”
“抱歉。”应宁皱眉。
于南方摇摇头:“三年了,该过去的也都过去了,幸好家中长辈还为我留了一条生路,做个游商,也勉强是衣食无忧。”
“只是……”
她苦涩道:“三年前,就因为贪官污吏贪了银子,防洪防汛之事又互相推诿责任,才让合安府原本的天灾,变成了天灾加人祸。”
“没想到三年后,我竟然又听同行的路人说,合安府重修的堤坝,桥梁竟然都是一个空壳儿,我原本存了些银子,还想着回去重修家里的长辈和姊妹的衣冠冢,但是听了这个消息以后,这样的合安府,我也不敢回去安家了。”
“应小姐,我看你家世应当不差,我听说了的这个消息应当不假吧?”
她期盼的看着她。
应宁哑然,她一时不想对上这样期盼的目光就偏了偏头:“不假。”
“唉…...这世道!”于南方悠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消息如果是真的,希望这一次能彻查到底,新派来的官员清正廉明,最好能像云诏这些年一样,蒸蒸日上,早日回到以前的模样。”她期盼道。
应宁点点头:“会的。”
只是她也知道,这只是口头上的安慰之语,未来如何?会派谁来,具体还要看朝廷上斗争和选择。
尤其合安府的位置偏远,现在的情况又连百废俱兴都算不上,因为这里已经有人打了样,揭竿起义,百姓政坛都是一团混乱。
来这里任值的风险大大增高。大部分人都不会想选。
因为这时候派来的人面对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做的不好,有了前两届的打底,可能会死的更惨。
要是想要做好了,大概也是要呕心沥血,兢兢业业,而且能力出众。
可是能力出众的人为什么不在京城,享受一路坦途呢?
可怜的只有合安府的百姓,她们现在就像抽签摇号一样,希望上天垂怜,有人能拯救她们于水火。
如果无人来救,最后路走到绝望,大概这里就是一直不停顿的起义和混乱。
应宁的思绪一时飘的有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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