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道别,虽然他清楚,有些人也许今天一别,就不会再见了。
江安流自己也奇怪,他好像懂得比旁人都多一些,虽然也没有太多,但是他能偷偷观察昆仑奴是怎么捕猎长庚山的兔子给自己加餐然后模仿,虽然他不能生火,那生兔子吃起来味道怪怪的,但是至少没有像他的六十七弟一样被饿死。
再后来他年纪稍微大了点,他发现他心念一动,手中能升起一缕火焰,虽然弱的被风一吹就灭,但是耐心一点,也能够点燃木柴,然后将那兔子烤来吃了。
江安流因此度过了最艰难的那几年,他们的伙食本来是凤凰仙尊发下来的辟谷丹,一人一粒,照理说一粒可以管一年,但是总会被昆仑奴克扣几粒,昆仑奴身上背着诅咒,不敢太过造次,每年都会随机克扣几粒,后面见到凤凰仙尊不闻不问,最后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只有一半的孩子能够领到辟谷丹。
在长庚山打开的时候,那些昆仑奴早就四散而逃,他们拿着这些在仙界不足为奇在下界可以算作奇珍异宝的东西,可能能过上极好的日子,不过江安流一一记住了他们的脸。
他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想报仇的心思,江安流只想着这无聊的挑人大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毕竟长庚山的结界只会在仙尊陨落的时候波动三十日左右,之后没有凤凰血脉的人就不得入内了,江安流只想等到三十日结束,然后找个地方在长庚山自行修炼。
他也不贪图什么凤凰神位,能够自保就行了。而且那些被带出去的兄弟姐妹,除了一两个找到了爱他们的生母的幸运儿以外,其他的人不一定会有好下场,凤凰骨能够在业火之中淬炼得更精纯,保不齐有些人为了更纯正的血统把他们丢进业火里烧。
江安流也没藏着,如实把这些话跟兄弟姐妹们讲了,不过大部分人都是不相信的,毕竟他们年纪小,又过惯了饥肠辘辘的生活,对于业火和自己的身份都没有清楚的认知,对于他们来说,能被带出去吃顿饱饭,有新衣服穿已经很不错了。
江安流理解并且尊重他人选择,他只希望他提醒的话能够让那些兄弟姐妹在日后某一天感觉到不对的时候能够早日逃脱。
到第二十八日,江安流的兄弟姐妹们已经都走的差不多的,还有些年纪比江安流更大的也决定自行出去闯荡了,总比待在这空有他们动用不了的财富的长庚山上要好。
十一哥走之前问江安流要不要跟他一起走,江安流拒绝了,他说他没有什么别的大志向,有个地方能够躺平混吃等死就好。
十一哥平常对于江安流也多有照拂,实在是因为这个弟弟生的好看,在一堆面黄肌瘦的孩子里,只有江安流还的皮肤还如同冬日新雪,一双深邃的眸子黑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那些领养的人也几乎都是第一眼就看中江安流,但是再一摸他的根骨,最后又叹息的放弃。
第二十九天,江安流已经开始洒扫长庚山的垃圾了,那些仙子仙君来的时候好大的排场,将那长庚山的树叶卷下来不知道多少,那树叶多了堆积在路上,都要把本来好好的大路堵死了。
扫了一半有些累,江安流停下来歇息了一会,他拄着扫把想,真的应该找个地方学点法术才行。
“哥哥……我来晚了。”忽然,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江安流下意识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也愣了下。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忽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头灿烂似金的头发长及腰间门,他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庞,在这美人云集的仙界也可以说是惊艳绝伦,浓密长睫下的深黑眼眸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过此时他的状态可能不算好,因为他走过的地方,有点点血迹流出,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我不是你哥哥,”江安流皱了皱眉,看向被那男人弄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