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青年跪了下去。
季阅的嘴唇被自己咬破出了血,他伸手去拉江安流的裤脚,声音带着卑微的祈求:“求你……不要去见他,好不好。”
“求你……”
“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铺天盖地的悔意淹没了季阅,这段时间一直打着快要达到毒品标准的镇痛剂的腿居然都传来隐隐痛感,可这种痛,又怎么能抵挡过心脏中传来的疼?
因为他知道,一但江安流见到了单修云,他就不会原谅他了,他们永远永远都不可能了。
江安流定定的看着季阅,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微有动容,他微微移开脚步,掰开季阅拉着自己的手。
“季阅,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然后江安流转身,打开了车门。
只留给季阅一个冷漠的背影,有什么东西像是冻结了季阅的血管一样,明明是盛夏,季阅却有种刻入骨髓的寒意。
正午的阳光随着打开的车门洒在了季阅的脚边,他还保留着跪的笔直的姿势,只是他的目光还没有在那阳光上多有流连,那车门就被狠狠的关上,那道光也消失了。
他的世界又变成了一片冰冷黑暗。
单修云在外面,看到江安流,眼睛一亮然后又骤然黯淡,最终只是很普通的叫了一句:“六六。”
江安流脚步一顿,有些惊讶的看着单修云:“你都想起来了?”
“不但想起来了……”单修云一双有些透明的棕色瞳孔盯着江安流,缓缓道,“我还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六六,”单修云忽然绽开了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把一身洁白西装的江安流缓缓搂在了怀里,“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有很好,很好的过去。”
是相携长大的青梅竹马。
“单修云,单修云!上课睡什么觉呢单修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单修云是被推醒的,他困顿中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不明物体就冲着单修云丢了过来,单修云下意识的接住,发现是个粉笔头?
“单修云!你给我站起来!”秃顶的历史老师被这个烂学生气得半死不活,见到单修云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气得用教鞭砸了好几下黑板,“文成公主嫁给了谁?”
“文成公主……”单修云眨了眨眼睛,觉得这名字很耳熟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有人在他旁边小声道,“松赞干布。”
“啊,我知道了,宋朝干部!”单修云恍然大悟,自信的大声说出了口,收获的却是全班的哄堂大笑。
历史老师气得头发都要长出来了,好不容易让全班冷静下来,就罚单修云站在后面一整节课,直到下课,单修云才笑着捏了捏匆匆赶过来的江安流圆圆的脸:“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呜呜,是你自己没听清!”江安流那时候虽然还有些怯懦,但是已经有时候能跟单修云顶嘴了,单修云□□了一会儿江安流,让他的脸上沾染出一些红意,就满意的放过了他。
长臂一展,单修云搂过江安流:“走啦,回家吃饭了,也不知道老妈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还没有收拾书包呢!”
“哎呀知道啦知道了,六六你怎么总是管那么多。”
是那样的好日子。
时隔多年,江安流再一次被单修云揽入怀里,少年的拥抱还是那样炽热,可两个人都有一丝怔松。
江安流下意识的推拒了一下,不过马上收回了手,这动作被单修云察觉到了,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六六,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单修云的声音似是呢喃,又像是诉诸衷肠。
但是江安流永远是那个最冷静的人,他推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