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通知我今天要去我外婆家,我都不知道我外婆今天生日,我不孝,我改天再找你好不好?”
岑枳挠挠脸,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对谁不孝,淡定道:“没事没事,我本来就要去吃小蛋糕的,你去给外婆过生日吧!”
党夏陪她走了一小段,接到她爸电话,就和她打了招呼赶紧奔向大马路。
岑枳小小吁了口,接着勒了勒小书包带子,按部就班往甜品店去。
结果没走几步,面前突然站住个阿姨。
裁剪精致的米白色羊绒长大衣下摆,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正是放学的时候,身边也有来往的家长,岑枳稍抬头看了眼,不认识。也没在意,偏开身正要走,就看见这个漂亮的女人垂撇了下唇角,问:“你就是岑枳?”
岑枳一愣,抬睫,在看见她那副眉眼时,有种微妙的熟悉却抵触的感觉。
女人拧了拧眉,有些不耐烦起来:“她不是说你精神有问题吗?话也听不见吗?”
岑枳蹙眉,问她:“您是?”
“贺知野没和你说吗?”陆雅楠轻嗤似的笑了声,有种“原来会说话”的潜台词,“我是他妈。”
猜测一下被证实,岑枳抄到外套口袋里的手指头紧紧捏了捏。她突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不希望贺知野的妈妈,进他们学校。
不希望贺知野的妈妈,在学校找到贺知野。于是压着下意识的脾气,问她:“您找我,有事?”
陆雅楠扫了她一眼:“找个地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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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枳什么也没点,没带她去如果空着,就一定会和贺知野一起坐的,那张靠窗的位置。
甜品店二楼寥寥两桌有人,另一边的小情侣也像是在收拾东西快走了的样子。
陆雅楠显然也不是来吃东西的,坐下之后,连外套都懒得脱,直截了当地对岑枳说:“我不想联系你们老师,下学期开了学,你自己主动和老师说吧,叫他把你们俩调开。你去别的班也行。”
岑枳着实愣了下,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她的意思。
岑枳眨了眨眼,甚至觉得有点儿好笑。连她这样在医学上天生共情能力差的人,在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和人际交往之后,都能明白这个世界不是以她为中心的。
这位阿姨是不是被保护得太好了,说的话,怎么比她幼儿园时候的想法还幼稚。
但岑枳的怔愣在陆雅楠眼里,就是无声的反抗。拧起眉,陆雅楠说:“难不成你还真想和他在一起?你不知道你这个病是会遗传的吗?”
岑枳有点儿后悔没点饮料了。嗓子干得有点儿难受。
她咽了一口,问陆雅楠:“阿姨,您觉得,您这么做,是为了贺知野好吗?”
不知道哪个词戳到了陆雅楠的神经,她突然激动起来:“不然呢?!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他们!”
隔了三四桌的两个女孩子也吓了一跳,忍不住看过来。
岑枳深呼吸了一下,尝试着,用自己的理解,轻声对她说:“阿姨,我没有隐瞒他什么。我的病是会遗传,但我们……以后长大了,可以一起商量,商量是不是,不考虑要孩子。如果他有别的选择,我……我也会尊重他。但不是,替他做决定。”
陆雅楠眯了眯眼睛,克制着音量,却克制不了情绪:“我是他妈,凭什么不能替他做决定?!”
尖利如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刺耳得让她心慌。
岑枳下意识地抠起虎口软肉,越掐越深,掐到足以让自己感知到疼痛,冷静下来。
“你明明,不爱他,还要控制他。”岑枳很慢地,极其机械地说,“你好可怕。”
陆雅楠听到这个从未被人放在她身上,仿佛很陌生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