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不包括裴知悯。
那阵子她学导数和磁场,学得一个头两个大,课后和时恬说起,两人都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有时候她还死犟,一节自习课都可以拿来算物理题,最后得出与参考答案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几声哀叹后,又再演算改错。
那一周,裴知悯做题总不得劲,每次都感觉快要挨到正解了,却始终算不出来,期中考迫在眼前,她却是心浮气躁的状态。
林泽民道出原因:“你这是到达量变与质变的临界点了。”
裴知悯一脸寻求指点迷津地看着他。
林泽民:“量变是质变的必要准备。”
“下一句我知道,”裴知悯说,“质变是量变的必然结果。”
林泽民点头:“你现在就在这两种状态的界线点上,加油,突破过去就飞升了。”
“那要是我没突破呢?”裴知悯问。
林泽民沉默了下。
李淮川撑着下巴,加入到谈话中,“那估计你这状态要还要持续好长一阵。”
裴知悯长叹一声,意兴索然地转回身去了。
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客观规则也是,期中考在裴知悯的焦虑紧张中来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继续积累量变吧。
考完试就到了五月初,那时恰好碰上了高三二模,高一高二全体学生放假,热烈欢呼的声音响彻楼道,跟疯了似的。
裴知悯边收拾边等喻书,她们商量好等会儿去电玩城逛逛。
四方的天空中,有一群燕子飞过,啁哳的鸟鸣声从清晰逐渐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耳边忽地又传来另一阵声音,有人从窗外经过,脚步急促。
“砚哥,走啊,”卫旭隔了一个教室就开始喊,“去晚了没位置了。”
祁砚寒单肩背着包从后门出来,清淡的一声:“急什么。”
喻臣笑声轻狂,揭穿道:“他应该是怕等会儿没位置会少打两局游戏。”
那人的声调稍显懒散:“章钦会给我们留的。”
原来是去网吧。
“你不是要发奋图强吗?”喻臣笑着说,“还跟我们一起去打游戏。”
“我这天资聪颖的,”卫旭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笑着说,“玩了一年再发奋图强都来得及,这才多久。”
卫旭和蒋琛他们年前拼了一把,成绩有了起色,如今早已退出了吊车尾的行列了。
蒋琛慢腾腾地走过去,“根本不带担心的好吧。”
祁砚寒笑:“你最好是。”
喻臣两手插兜往前走,“也不知道是谁这次理综少看了一页,还发奋图强呢?先治治眼睛吧。”
祁砚寒和卫旭都知道这事,笑得毫不掩饰。
他今天都被笑话了好几次了,笑蒋琛吸了口气,追上去邦邦给了喻臣背上两拳,“你还提?”
后方的两人又笑起来。
青春浩荡,少年无忧无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待到他们嬉笑怒骂的声音飘远,喻书才下来,两人出了校门,径直往电玩城的方向去。
那里年轻的身影不少,裴知悯和喻书穿梭在其中,赛车,投篮,射击,一一玩了个尽兴,最后停在娃娃机面前,喻书运气特好,只花了两个币就抓了个皮卡丘上来,她把玩偶往裴知悯怀里一塞,又接着抓。
娃娃机都有算法机制,先抓住了一个,再想紧接着抓第二个是很困难的,喻书连着投了二十个币都打了水漂,她胜负心上来,誓必要再抓一个才走,两人在机子前尝试了好久,才终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