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里顾客来来往往,说话声很吵,方芷宜的同学这时来了,几个女生欢声笑语地往外走,兜里的电话紧随其后地响了,林泽民打来的说他还有五分钟就到,祁砚寒抬腿离开,返回咖啡店。
事情不复杂,主要是几个细节需要敲定,两个小时后,一切谈妥。
正值日落,阳光轻柔地洒在路面上,被一道道足迹踏过,赶路的大人匆忙赶路,天真烂漫的孩随肆意追逐。
“晚上一起吃饭?上次错过了,”林泽民看了眼手表说,“把知悯也喊上?”
说着他就要去拿手机,应该是要给她发消息。
“下次吧,”祁砚寒出声制止他的动作,“她不在市区。”
林泽民一愣,改将手插进裤兜里,笑着问:“你怎么知道?”
祁砚寒弯起嘴角,给了他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随后往街北走了。
林泽民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目之所及处,夕阳还没下山,路上的车辆奔流不息,向着天际驶去。
林泽民这里的饭局逃过了,没逃过卫旭的,这人今天也在这一带,订了家商场的餐厅说一起聚聚,章钦也来了。
菜上得很快,几个男人说了工作说生活,话题就没断过。
章钦给祁砚寒倒了一杯酒,打听起了他追人的事,男人眼神微变,往椅子上一靠,想起她温软俏皮的样子,淡声说:“还行。”
章钦哼笑一声:“还行的意思在我这儿就是还差得远。”
祁砚寒缄默。
卫旭听着他们打哑谜似的对话,云里雾里的,多嘴问了句才知道事情始末,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重磅,吃完走出商场,还在车上卫旭就把这事儿跟蒋琛讲了,蒋琛听完又给喻臣说,好家伙,这么一传,喻书怎么可能不知道。
听到之后,她就给裴知悯打去了电话,那边的人本来在家里悠闲地吃着桂圆烤着火,电视里重播着春晚,一接通,裴知悯就被喻书的一句“裴知悯,你给我老实说,祁砚寒什么时候开始追你的”给整懵了一秒。
喻书的音量拔高许多,苏英和裴振坐在她旁边,闻言双双扭头看了过来,裴知悯讪讪一笑,说我去接个电话,说完她就跑上了二楼,关好门,她趴在床上轻声问:“你知道了啊?”
喻书声音还没减下去:“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跟我说?”
裴知悯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咬着唇说:“我不知道怎么说啊。”
喻书冷静下来,之前喜欢的人时隔多年喜欢自己,这种事情,好像是不太好形容。
她只问重点:“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裴知悯侧头看向窗外的月亮,吞吞吐吐:“我感觉吧……可能会……哎呀,我现在稍微有点乱。”
喻书没再追问,咬牙切齿道:“那等你回来我再审问你。”
挂了电话,裴知悯在床上滚了一圈,直接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那个寻常的夜晚,心烦意乱的岂止她一个人。
三个小时前
祁砚寒把方芷宜很宝贝的杂志拿了出来,一页一页地翻,在最后几页找到了那个远山画的图,他盯着那张图,思索良久,喻书说的人脉,会不会就是她?
平常不看青春故事的人,那天硬是把那篇小说一字不落地读完了,那幅插画他看了好几遍,视线最终停留在末尾的那个画师名字上,静默半晌,他关上书重重地吸了口气,走上楼敲开了方芷宜的房间门,直奔主题:“那个远山的微博名字叫什么?”
方芷宜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祁砚寒微急:“你先告诉我。”
“寂静的远山。”
得到答案,祁砚寒转身就走,方芷宜不明所以地呆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