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嗓子,交代道:“我先走了,你再坐会儿吧,走之前记得关灯关窗帘。”
铺天盖地的雨,让人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闷。
祁砚寒直直地注视着她,把玩打火机的动作慢慢停了。
裴知悯低着头,穿好外套,干脆利落地往门口走,刚摸上门把手,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了过来,按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扯,她就被压在了门上,身前的男性身躯高大硬朗,紧贴着她压迫感十足,那股力道很大,裴知悯用了劲儿都挣脱不开,她气急:“祁砚寒!”
眼前的男人无动于衷,但瞧见她拧起的细眉,他还是放松了些力气。
裴知悯蹙眉看他,又急又恼:“你做什么?”
祁砚寒黑眸紧盯着她:“你躲我做什么?”
他身上的烟草气息又浓又苦,笼罩在她的鼻腔间让人莫名不安。
裴知悯死死咬住唇,硬声道:“我没有。”
没躲故意当没看见自己?遇见了他绕路走?
祁砚寒听完都笑了一声,眸光沉沉地压近来,他的胸膛坚硬,浑身的气场阴冷又沉重,锋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看穿。
外面风雨交杂,屋里却如死水般沉寂。
祁砚寒闭了闭眼,慢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那束花吗?”
裴知悯别开了脸:“不知道。”
就这么三个字,带着一种坚忍的决绝和抵抗。
祁砚寒愣了几秒,重重一叹:“不仅仅是想祝你生日快乐。”
南大校外有一家花店,他路过时,街边的卖唱片的店里正在放歌,名字他不知道,只是当听到“路过了学校花店荒野到海边,有一种的浪漫的爱是浪费时间”时,他刹住了车,后来他走进花店里,想买束花送给她,可他对花一窍不通,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店主帮他拿了主意。
裴知悯慢慢抬起眼看他。
祁砚寒闭了闭眼,缓慢道:“花店老板说,送给喜欢的女生就应该送芍药,它是定情的花,代表我心属你。”
夜色深沉,风声呜咽,裴知悯浑身僵直,腕子被桎梏得有点疼,一想到那个女人给他挑领带的画面就心酸得厉害,她眼眶微湿,咬紧牙关,推了一把他的胸膛,“这句话,你去对别的姑娘说吧。”
身前的男人纹丝不动。
别人?
祁砚寒眉头狠皱,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恍然想了起来,试探问:“那天在繁华大街,你是不是看见了我?”
裴知悯垂下眼眸,没吭声。
不否认就是承认。
祁砚寒暗自一叹,解释道:“那个人是我学姐,她来南城和我们公司谈合作,逛街是因为她想给家人买礼物,我只是单纯陪同,并无别意。”
说到这里,祁砚寒明显顿了下,“真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裴知悯绷紧的肩膀放松下来,畏缩混乱的心被安抚得平整熨帖。
“裴知悯。”他的表情郑重又小心。
裴知悯心颤了下。
祁砚寒压低身子,一字一顿:“你现在应该能看出我的心意,你如果愿意的话”
房间安静,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那些话裴知悯听得清清楚楚。
祁砚寒目光深沉地攥紧她,低声道:“我们试试,认真的。”
裴知悯狠狠一怔,望着他炽热幽深的眼睛,根本说不出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