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是有多种多样的美誉,直言善辩不是搬弄口舌而是高才,性情强硬不是悍妇而是铁腕,世上给女人立碑因为她为妻为母的贞烈,给男人立碑因为他才能胸怀的展现。
元苏苏讨厌这样的世道。
就如她讨厌每一个对着她故弄玄虚的师傅。
如果面对的是一个皇子,或者是元家的公子,她绝对不会被这样糊弄。
从幼时被次次糊弄开始,元苏苏就非常地明确自己要什么。
她要永远站在最高处,再也没有人敢蒙蔽她的眼睛。
只是她上辈子还是有所局限,想到的最快的出路,就是入主长乐宫。
这对她来说太简单了,只需她点个头,那只有大宁皇后能入住的长乐宫门就会对她打开。
她以为,走进了这里,便可以主宰许多……
事实是并不行。
她后来倒是被带进了长乐宫,可也死在长乐宫……
元苏苏怔了怔。
走出去,赵德言正在四下观察,看见她来便说:“你回来啦。”
元苏苏点头,心里想着事,只看着前方。
散席时,赵德言也看她一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样子。
她犹豫了片刻,拉拉元苏苏的袖子:“我们去走走。”
元苏苏点头。
赵德言便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袖子,沿着御史府旁一条长路走着,身后跟着她们的侍女护卫。
这儿有一座湖,冬来风吹瑟瑟,只是江南的树不像北方爱落叶,寒来湖面还是干净的,靠着几艘小舟。
她看见湖边有一朵摇摇欲坠的木芙蓉,伸手扶了一下。那朵花恰好折腰,脆弱地落在她手里。
赵德言便摊出手里重瓣叠粉的花给元苏苏:“你看。”
元苏苏看了一眼,“谢谢。”
赵德言握着花愣了一下,微笑。
元苏苏走着,终于问出了一句话:“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又停了会儿,“不便说便算了,不用回答。”
赵德言讶然,“什么?”
元苏苏直接问:“你因何看上那黄家的儿子?”
赵德言愣了。
“啊?”
她倒也不是……害羞,就是惊讶。
没想到元小姐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她并没有想到元小姐听到了这些,且记住了她的事。
赵德言静了一会儿,才说:“并不是看上,而是被吸引。”
这就让元苏苏有点疑惑了。
她从来不曾被谁吸引到过,只有因为种种长处而赞赏、施以青眼的。
赵德言微微笑笑:“元小姐身份太高,心性坚韧,大约从没遇到我这样的事,实难心生同感。”
“说来话长,元小姐愿意一听的话,德言便向您讲来。”
元苏苏点了头。
“我爹娘希望我做一位贤名远扬的闺秀,将来嫁入高门,这并不是因为他们贪图权势,而是认为我只有嫁入了高门,才能过上最好的日子。低嫁虽受尊重,可将来也不过做了夫婿的登云梯,一朝得志抛妻弃子的多得是,他们不敢赌我不是那一个。”
“他们不待见黄家,是怕我受了蒙骗。可我其实知道黄家是什么样子。”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她手上的那朵花依然没释开,不曾弃于地面。
“这江淮府的盐运都在一条线上,我去别人家做客,就碰见过黄家夫人和黄家姐姐。”
“他们是去谈生意,好生奇怪,他们家竟然不止是男子在外行走,女眷也是可以言谈间定下大买卖的。黄家夫人气度很好,十分干练,不管什么样的场合都举动自如,信手拈来;黄家姐姐也十分聪慧,对盐运一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