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言了。”
“我问你,你如今对陛下知之多少?”
“略知一二。”他语气谦逊。
“那你可能猜到,陛下派谢璩来查私盐案,是有什么私心?”
元苏苏重重地拧着眉心,问他。
“私心”这二字,让她困惑了许久。
同样这二字,也让谢无寄再次停顿了下来。
他前世替黄家翻案时……提过这话。
她竟然还是……记得啊。
正在这时,何清宁带着窦崇光进来,拱手说:“恭喜元小姐。”
他引着身后的人,笑说:“又获一员大将。”
窦崇光也行礼。
不知不觉间,元苏苏已赫然成了主导者。
元苏苏停下话题,含笑对他顿首。
谢无寄说的没错,他很了解灵山居士。作为他上一世的恩师,窦崇光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也十分清楚。
窦崇光的确被元小姐对何清宁所说的那一番话震动。
哪怕不图谋别的,单单是为了这样一位心有大志、眼界高阔的小姐,他也愿意一试。
二人重新坐下,敬茶见礼。
这真是一个草台班子、现搭的幕府,可以说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权威性、攻击力。
可未来如何?那可不好说。
窦崇光问:“元小姐方才和谢公子,在商谈什么?”
元苏苏来了劲,将黄家的事一讲:“正是为了私盐案。”
几人陷入沉思。
这事并不好办,牵连太广,连大皇子也来查证,一时不能想到从何处下手。
半晌,谢无寄开口道:“陛下的私心,是盐税。”
三人便抬头看他。
“诸位可有注意,近年来江淮的盐税越来越重。”谢无寄说,“盐税是盐官定的,巡盐御史没有对这些苛捐杂税提出异议,罔顾本职,是否有人授意?”
窦崇光眨了眨眼,徐徐沉思着点头。
他来了不几日,已经听说了不少盐上的官司。
“我与山下百姓接触得多,已听得他们怨言,如今盐税太重,吃不起官盐,却又严禁私盐,已是怨声载道。”
谢无寄又问:“私盐真能禁止吗?”
窦崇光摇头。
何清宁插嘴说:“不说旁人,我平时所食千里脯,用盐腌制,近日因盐税太高,已涨价二钱,我也快吃不起了。”
谢无寄顿首,说:“只怕是国库空虚了。”
静了片刻,元苏苏大约想明白了。
“国库空虚,所以陛下授意,提高盐税,以充国库?”
谢无寄点头:“善。只是此法并不能成,反遭后患无穷。”
元苏苏扼住袖子,皱眉道:“你细讲讲。”
“百姓手里是变不出银子来的。即便要多征税,也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窦崇光沉下眉心,“吃不起官盐,私盐自然兴盛。元小姐不在民间不知,这庙会,又叫做破赃会。”
“破赃会?”
“庙会之上,准许卖些黑货赃物,官府是不大管的。”窦崇光语气和善,“此事都是民不举,官不究,谁也不会做这个出头鸟,坏了别人的财路。”
“庙会之上,也有贩卖私盐的。只是一般数额不大,不过小家小户私买,官府也并不查问,不如去追究那些私盐贩子,一网打尽。”
“……只是如今苛捐杂税太重,私盐贩卖越加兴盛,反导致没人购买官盐,对吧?”元苏苏顺着理下来,“如此一来,提高了盐税,收到的税却更少了。”
“正是如此。”
“那陛下自然着急。”元苏苏喃喃道,“收不到税,国库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