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药性改变的时候,树山宗徒生过来一瞧,就拍板道:
“这成色,够了,这就给那颗果树给糊上,记得得糊的满满的,一处都不能放过。”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果树的心疼,但狠一狠心,还是提缸上了!
谢灵这边正在培育新的灵种,一位树山宗徒生带着她和琉心,正在用丹火煨燃一捧蓝穗花的种子。
那树山宗徒生十分自信,将眼花缭乱一十八种丹药分不同步骤,不同方法融化,汇成小火慢烤那些蓝穗花的种子,谢灵与琉心不错眼地看着,但才见那淡蓝色的种子烤了一会,就迅速萎干,深成了炒瓜子般的焦黑色。
谢灵与琉心脸上都浮出一丝疑惑,望向那树山宗徒生。
对方脸上露出尴尬,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就手忙脚乱煽灭了火,道:“让我瞧瞧是哪儿出了错……”
谢灵见对方出手步骤未乱,火候也循序渐进,这看似稳当的手法,方方面面都无破绽,但对青田门的这些普遍是次品,还掺杂了一些劣质的灵种而言,恐怕却并非一良策。
谢灵脑海中思索着,随即就跟对方提了一嘴。
那树山宗徒生正是应了随木真人所言,自觉基础打得好,却没意识到自己平日所用的都是品质好的灵植灵种,一旦接触到别的次品质的,不是一时找不到应对方法,就是错用了自己平日习惯的法子,这会被她提醒,才后知后觉道:
“问题竟是在这儿……是我一时浮躁失察了,既是次品质劣的种子,那就需要火候大一些,这类灵种灵气本就残缺,只有用猛火攻它,才能将潜藏的灵气激发出来。”
谢灵与琉心点头,各自认真在手中的薄子记录上一笔。
劳作不闻昼夜,时间过的飞快。
谢灵在执掌门派经营之余,从侍弄灵植的过程中修炼,体悟,不出五月,便从初闻道法的新手,变成了对大多数养护,除虫,治病的方法信手拈来的熟手。
这一部分要归功于树山宗徒生的倾囊相授,另一部分就是谢灵的勤勉学习与苦练。
树山宗徒生清乐却不觉奇怪,因为她见过不少这样的修士,初期刻苦努力,学的奇快无比,但真正到了实践那一步,就未必比一些思维灵活的徒生来得更会侍弄灵植了。
这是因为侍弄与看诊有异曲同工之妙,也需望闻问切,有些时候细致入微的观察,反而胜过眼花缭乱的辅助道法。
因此,她便有提醒谢灵之意,想关照她切勿舍本逐末,不要光想着记背道法步骤,而忽略实践运用。
但当她连着观察了谢灵几日,却十分出乎意料,发现谢灵不但没有舍本逐末,还将一者融合并行的自然而然,在对道法的运用中,既不忘仔细从根观察,又建立在实际情况的基础上,巧妙运用了各种道法。
甚至,她从大的方面来说也并不墨守成规,因为潜移默化间,已然形成了自己的一派作风。
谢灵的作风没有刻意去追寻,只是她的一贯想法体映到了各种各样的做派上。
树类灵植时常需要修剪枝杈,留下更容易茁壮成长的主枝,这是优胜劣汰。
但在谢灵眼里,它们既是看似不想努力,又是努力了也努力不过别的枝叶的那些。
虽然这一切都能被包括在一个劣字之中,但日夜朝夕相处之下,谢灵眼看着它们从一起冒尖,抽芽,到成长,分杈,从一到十,从无到有,这都不是虚假的,而是真实的,就像一个一个生命诞生的过程。
谢灵冥冥之中,有所感悟。
她并非只是照看了这些日子,就拘泥于一根枝杈的生死,而是若能做到,又即是举手之劳,她何不遂了它们的愿,让它们继续慢他人一步,却得以遵从自己的步调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