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们越是厉害的角色,就越是不讲武德。
她目光微染不安,望向上空,却不见丝毫师长们想出手的动静。
难不成这是让她自己解决,真要把琴音草冒险赌上去?
祝缇犹豫不决,时间却紧迫,不容她多细想,风淇在一旁双臂环抱,优哉游哉道:
“到底考虑好了没啊,再不决定的话,我可也要上了,我们一对一,你那边可以再加一个。”
“不行!”
祝缇及时打断了风淇的话口,绝不让她再搅和进来,若是再来一个她,就是加两个箬息这样的角色,也根本打不过。
祝缇心里很有数,便终于下了决心道:
“就赌琴音草,我们速战速决。”
一人对战一触即发。
谢灵与底下众弟子仰头观战,只见天上剑光横撞,阵萤四冲,两边激烈交战了大半个上午,才险险分出胜负。
李邀身为剑修,专于修体,剑意同样锐不可当,两相加持几乎毫无弱点。
而相比起来祝缇法阵之术虽强,身体强度倒底弱一些,所以同修为之下,终是李邀略胜一筹。
“你输了,琴音草。”
李邀摊开手掌,淡淡道。
祝缇相比一身完好的李邀,衣袖破了一角,略显一丝狼狈。
她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遵守诺言,将琴音草交了出去。
此时,云海之上。
蓝殷见诛言阁吃亏,不由调侃了一分:“白一阁主就眼瞧着自家弟子吃亏,把这天级灵植就这么拱手让出去?”
白贺很是淡然,语气并无可惜,反而是欣慰的:“愿赌服输,有何不可?”
“他们北方仙门的人一向对我们有成见,说我们喜欢耍手段,但这一战,我徒儿从头到尾可都是光明磊落的。”
不远处的孙卿冷哼一声,却也挑不出白贺的错处:
“就一次光明磊落,又抵什么用?”
白贺却反驳道:“此言差矣,今次我见秘境之中,你们北方仙门与我们东方仙门修士是头一次的相处和睦,可见并不是天生的合不来,只是中间多有误解成见,若能借此机会,消除一些膈应,老朽我乃至诛言阁,就是落一次下风,又有何不可?”
这话说的格局颇大,令一向直来直去的孙卿都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与她争辩了。
是以,这一次秘境之行,东北两方仙门,竟是真的和和睦睦散别了。
回程之前,祝缇忍不住求见白贺,想问清楚今日她为何不出手,任由李邀把琴音草带走。
白贺一脸慈祥,不答却问她道:
“若以与北方仙门的人和好这一条件,就能跟他们互通经商,赚得大笔灵石,你是做还是不做?”
祝缇稍一思考,就道:“这当然是划算的,但一阁主,您为何突然出此疑问?”
白贺道:“我也是经由秘境之中所观,才得到的一些小启发。”
“往日我与那孙卿互看不顺眼,吵便吵了,却一点得益也无,实是不划算。”
“现在,我不与他吵了,反而和和气气的,这样既不烦心了,又能缓和关系,借此逐渐打开东北两方的经商渠道,未来源源不断地赚取灵石,岂不妙哉?”
祝缇被她提醒,面露恍然,顿时也不心疼那琴音草了:“一阁主如此盘算,果真是妙哉。”
就要与北方仙门的弟子们道别了,谢灵身上剩下的零碎小玩意,被她绕上一圈去告别,就差不多都送出去了。
而李邀与风淇拿着那琴音草,被众人热切围观,一下水泄不通。
李邀要这琴音草无用,纯粹是为了让祝缇也吃一回亏。
这主意是风淇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