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坨烂泥上。
谢灵从出生就住在藕河镇,早习惯了这种阴潮的雨天,才不会傻兮兮地穿着布鞋出去乱踩。她穿的是黑靴,鞋底偏硬,鞋色又是黑的,即使沾了淤泥也不会将整双鞋都报废,只清洗鞋底的一圈就行了。
步施一行人踏着夜雨回来,每个人都冻得哆哆嗦嗦,直哈冷气。
谢灵见卓瑛要忙晚饭,又要烧水,便主动帮忙,去给她们分别送了汤婆子,又烧了热水泡澡。
她们之中的三位都是住在大一些的屋子里,各自在各自的屋里洗澡就行,唯有旅思遥一个住在碧纱橱,那里放不下澡盆,谢灵便将她喊到了一间空屋子里,然后从厨房送来了热水供她洗浴。
这一折腾就到了吃晚饭时间。冷嘉平一直在屋子里休息,等到快吃晚饭了才到厨房。她虽是住客,但与卓瑛是熟人,便帮了一些摆设碗筷的活儿,待忙活的差不多了,卓瑛将晚饭给四位新客送过去又折返到厨房,三人才准备吃晚饭。
“有没有人啊……开开门、麻烦开一开门!”
“我们……我们是下午来租房的,快、快点放我们进去,外头冷,我快冻死了!”
卓瑛筷子刚拿起来,就被打断了进食,她听出是那三位跟自己起争执的女子,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喊门?”
谢灵也听到了她们的一阵凄幽喊叫,但随即冷下了脸,硬声硬气道:
“别管她们,她们定是与别家的旅院也起了争执,被赶出来又无路可去,才过来这里的。卓瑛你不能接这个烂摊子,否则今晚可有得闹了。”
卓瑛本也打算不搭理她们,但她们不依不饶地嚎了好一阵子,她不由多了一丝担忧:
“可是她们现下不肯走,若硬是待在我门口,冻病了可怎么是好?”
一直没插话的冷嘉平,此时突然开口道:
“她们这样叫,里头的四位租客肯定会听到动静,若是将她们惹出来就不好了。”
“也是……不好让人家以为我这里是黑店。她们这几个不知情的若听见了外头的几个惨嚎,肯定误以为是我赶了人走的……虽然真是我赶的人,但这话不说清楚了,实在教人误会。”
卓瑛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得出去一趟,但她慢了一步,那头步施三人果真听到动静,打开门就站在了廊下观望:
“是谁在嚎叫,扰的我们不得安宁——”
步施语气中略含不悦,高声对门口喊了一句。
“麻烦开开门……!我们是上午要来租房的!”
“对、我们有事耽搁在外,回、回来迟了,麻烦你帮忙开一开门!”
竟是租在院内的租客?
步施了解到情况,态度立刻就不同了,连忙应声道:
“你们等一等、我这就过来!”
“还是我来吧!”
卓瑛闻言,立刻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谢灵与冷嘉平也一前一后,跟了出来。
哐当!嘎吱——嘎吱——
门刚一打开,被挡在外头的三位女子就争抢着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她们冻得脸色发青,哆哆嗦嗦地对卓瑛道谢:
“劳烦开门了……!”
卓瑛环抱双臂,挡在了她们的身前: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为首的那位女子便是跟卓瑛吵架的那个,她当头撞上卓瑛,目光心虚闪烁,浑身气势较上午时明显弱了一大截:
“我、我们还是觉得你这里好,便回来了,麻烦行个方便,租给我们一间屋子吧。”
“是是是、我们当时不该冒犯您,那个、什么什么伊,我们不再提了……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另外一位